厉深愤怒地将刀扔在了地上,对着众人厉声道:“好,你们要护着此人,那老夫便要看看,你们如何还我儿公道,否则别怪老夫上书长公主,告几位包庇人犯。”
范裕立刻对着宋灵淑问道:“你说你找到了证据?”
宋灵淑凝重地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厉公子的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断裂,指甲断裂处还夹着一根细长的丝,这是与那人打斗时,用力撕扯衣服夹带上的丝线。”
大理寺的仵作将指甲处的那条细细的线取了下来。
“那这就简单了,派人去他的房间搜查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裴璟立刻向庄于淳提议。
范裕皱了下眉说道:“如果他将衣服扔了或藏起来了呢?”
庄于淳看了一眼薛照素和翟云霁,对着大理寺衙役说道:“你们去他们的住处仔细搜查一下。”
“还有他的房间也要搜。”宋灵淑指了指站在人群后面的耿英。
耿英一脸震惊地看着宋灵淑,双眸幽深。
庄于淳顺着宋灵淑的目光也看着耿英,耿英垂下双眸,语气有些哀伤:“既然姑娘还是要怀疑我,那便连同我的房间一起搜查,好证明我的清白。”
“薛照素说他的印章是在广文馆时丢失的,这几个人里面,除了厉公子之外,你也是在广文馆,而且你最清楚厉公子与其他人的关系。”
宋灵淑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最让我怀疑你的还是宴会上那壶酒。”
“就因为我没有喝那壶酒,姑娘就怀疑我认识下毒者?”
“你不但没喝那酒,你还清楚喝下毒酒的毒发时间,你是在厉公子毒发的时间内离席。”
耿英气恼地拔高了声音:“这就是巧合。”
“西南边花园有一条窄道可以直接到花园,厉公子从那里抄近道去拦住翟云霁,你也有足够的时间赶到花园,之后再回到宴会厅。”
耿英眼神有些慌张地伸出左手搭在了右手之上。
宋灵淑看着耿英,眼神有点复杂,语气不再咄咄逼人:“那你敢让我看看你的手臂吗?”
耿英冷冷地看着宋灵淑:“你什么意思!”
“我在那边的花园的矮树中发现了不少的血迹,厉公子能把袖子抓破,肯定也抓伤了你的手臂。那件衣服你应该没有带回去,因为沾上了血。”
宋灵淑对着庄于淳揖礼道:“庄少卿可以去西南边花园搜查一番,是否有血迹。”
这时,去搜查的衙役回来了。
“启禀少卿,三个人的房间内没有发现任何抓破的衣服,但我们在耿英的房间内发现了包扎过的带血布条。”
庄于淳目光凌厉地看向了耿英,向衙役示意:“将他的袖子拉起来。”
耿英神色不安地想挣扎,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将他的袖子都向上拉,暴露出了右手手臂处包扎的伤口。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耿英怒视着众人辩解道。
庄于淳将包扎的布条解开,露出了手臂上血淋淋的两道伤口,像被用力抓挠所致。
耿英愤怒地看着庄于淳,还想挣脱开。
场上所有人看见那两道伤口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多用力才会有这么深的伤口。
刚在一旁没有再出声的厉深,此时,眼神冰冷地看着耿英,像在看一个将死的动物:“原来是你害死锋儿,枉费锋儿将你从牢中救出来,求我为你网开一面,你竟然恩将仇报!”
“都是因为你这个老匹夫昏庸无能,包庇刘轲,害死我母亲,你们父子俩都是虚伪之徒。”
厉深冷笑一声:“你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当初就不应该放过你,你是不是还认识下毒之人。”
“没错,是我将你两个儿子的行踪告诉那人的,很快就到你了,哈哈哈……”耿英被衙役按住,神情癫狂地笑了起来。
厉深双眼凶狠地怒视着耿英:“那人是谁?”
耿英被厉深掐住脖颈,脸憋得通红,带着仇恨的目光地瞪着厉深。
庄于淳将耿英从厉深手中抢下来,沉声道:“厉侍郎,大理寺要将这名疑犯带回去审问,莫让卑职为难。”
厉深眼神如寒冰般看着庄于淳:“此子已经供认不讳,如果你们大理寺这次还找不到下毒者,那就别怪老夫参你这个大理寺少卿渎职。”
庄于淳一脸严肃地对着厉深揖礼:“大理寺必然会全力搜查下毒者踪迹。”
厉深这是把话摆明了,如果还找不到人,他这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
庄于淳向衙役挥了一下手,准备将人带回去审问,同时又看向了薛照素与翟云霁:“两位也要随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翟云霁从刚才起就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耿英,他不敢告诉其他人,他昨晚看见的事。
只是没想到,耿英最终还是被人查到了。
薛照素眉头微皱,看着耿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宋灵淑轻咬着下唇,神色复杂地看着几人。
大理寺带着三人回了城,范郇派人护送厉锋的遗体跟着厉深走了,范裕与其他人都去了诗会。
宋灵淑没有心情再去参与诗会,与薛绮回了庄子,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