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的东西这会儿尝试,淡淡的味道里居然有股让人舒爽的清凉味道,舌头尖抵在槟榔上,康可的声音跟着多了点含糊不清:“你们道上的人是不是都知道这事了?”
“杀人的买卖危险性大,碰的人不多,我就是那天刚好在华威‘上班’,听了一耳朵。”说着又瞧康可,“看你刚才的样子是不怕啊?”
康可笑笑,没急着说话,而是朝身后紧锁的门看了一眼:“找你的人好像走了?”
“不急。东华苑的老总,被我们搞飞了一单五百万的买卖,好容易叫他碰上,不会这么容易走的。”
东华苑?康可脑海里开始飞速地检索起有关东华苑的信息,上个月好像是听说这家公司被对手呛了一单,就是他说的这笔吗?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会儿想这些有些没劲,索性抱着胳膊开始思考着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办。
可这会儿的脑袋就是团浆糊,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她揉揉脑袋,嘴里的槟榔也从最初的清爽渐渐泛起了苦味,听着一道门外渐渐恢复平静的走廊,她突然问道:“干你们这行的是独来独往?还是有搭档?”
“有个老爷子,算是我的前辈吧。他带我入行,没他就没我的今天。”可不是吗,要不是周阿姨家的佟伯刚才来这家店晃了那么一圈,他哪会这么顺利地被人追着喊打?佟扫把的名号不是瞎叫的。
他一脸无奈的模样看在康可眼里,激起了女人一些别的想法,她跳下理石板,绕着不大的卫生间走了一圈,背对着傅绍言说:“真好,我曾经有个好朋友,不光利用我还背叛了我,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和一个人交心了。”
“你说的是那个闫洁吧?”傅绍言不动声色地蛄蛹着舌头,就像来前他和邢霏说的那样,心里有鬼的人都有着强烈的防范意识,不会和警方那么的交心,而情景放在当下,交心得太轻易同样也容易有问题,但只要她开口,傅绍言就有信心把埋藏在她心里的那些个秘密悉数全都挖出来。
就当他好整以暇等着康可出招的时候,一团人影忽然咻的一下从他面前飞窜出去,等她反应过来时,康可已经拧开了门手,整个人冲去了门外面,拼命大喊:“陆警官,厕所里有小偷,之前偷了华科楼下的物流公司,刚才找人的那些人找的应该也是他!”
女人的声音说不出的尖厉,每一声都针刺般深扎进傅绍言的耳膜里,这会儿一身女装站在女卫生间里的他眼看着小陆警官从门外冲进来,生无可恋地想起之前和邢霏说过的那些话的最后一句——没问题的人会在本能上躲避犯罪分子,所以康可这机灵劲儿是在告诉他,刚才那一番交心都是她在跟自己盘道呢?
事到如今,或许他只能庆幸,东华苑的人真丢了单子、小陆警官不认识自己,要么这出戏演到现在就只剩下穿帮了。
几分钟后,傅绍言被“带”上了警车,隔着茶色的窗玻璃,入夜的长街呈现出白日里看不见的斑斓灿烂。
他静静坐在座位上,手难得地被铐上了手铐,演戏演全套,至少不能在康可跟前让人家发现自己一个堂堂的警员和一个女人耍心眼。
但同时他又看着街对面的奶茶店,在想这会儿的邢霏是不是已经回局里了,不知道她看见自己“计谋”落空,会不会笑出声呢?
就这么一路想一路瞧着夜色下的安平风光,没一会儿就到了最近的派出所,然而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那里他会碰到一个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而那个人也没想到说好去会康可的人会以这种“五花大绑”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邢霏:“老傅,你怎么这样了?”
老傅:“小霏,你怎么在这?”
没从惊讶中回神的邢霏举起手里的东西,示意他看门里:“我在餐厅对面的奶茶店找到了这个,所以想来这里看看那个人。”
傅绍言看看门里那个模糊的轮廓,又看看邢霏手里的照片,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许霞公司附近的奶茶店里,居然有许霞的男朋友郝天朗和唐雯雯的合影?
所以那两个姑娘也不是没有什么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