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不敢!”惠心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实在是小姐病重身边离不开人,那个诗兰姑姑又一直盯着奴婢,奴婢实在走不开。”
“今日好不容易寻到空隙,就是妈妈不带惠心来,惠心也是要自己过来的。”
为表忠心,她甚至还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你知道就好。”吴氏冷哼一声放下心,“你为何去柴房?司乐然最近在作什么?”
“三小姐说二小姐是和她怄气,这才故意亲近马夫,那马夫是无辜受牵连,这才让奴婢送吃食去的。三小姐今日一直在房里绣盖头,什么都没做。”惠心答道。
昨夜吴氏曾派人传话,其实她就是故意不想过来。
当初她答应做吴氏的眼线,不过是想跟二小姐嫁去更好的人家。凭她样貌,混一个姨娘想必是不难。高门的姨奶奶的,比做奴婢,做穷人家的正妻不知富贵多少倍。
但现在司乐然自己就是世子妃,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去跟二小姐做一个小官员的妾室。
“这么说,瑶儿变成这样真和她没关系?”吴氏沉思着喃喃自语。
“夫人,三小姐的事先放一放,现在二小姐的事更要紧啊。”陈妈妈担忧道,“那马夫不知给二小姐下了什么迷魂药,二小姐现在非他不可。”
自孙妈妈死后,吴氏身边没了得力的人,便将陈妈妈提了上来。这些天她也是一个劲的想表现,想得吴氏重用。
吴氏恼怒地一拍桌子,“我堂堂侍郎府嫡女怎能配一个腌臜的马夫!”
陈妈妈眼珠子一转,“我们都是看着三小姐长大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子怎么就非她不可了。要奴婢说,不如将三小姐配马夫。至于侯府那边都是侍郎府的姑娘,难道咱们嫡出的小姐比不过一个庶出的?”
陈妈妈这话简直说到吴氏心坎儿上去了。她正要搭话,余光瞥见惠心还跪在地上。轻咳一声,“你先回去吧。”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该知道。”
“奴婢省得。”
惠心磕了个头急忙退出去。她背后已经结了一层冷汗,生怕吴氏一个不高兴将她灭口。
等惠心第二次将丝线颜色递错的时候,诗兰无奈的放下丝线,“你这丫头怎么了,自从中午回来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可能是中午被那个马夫吓到了吧。”惠心扯了扯嘴角不自然道。
从吴氏那边回来,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姐,可又该如何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么隐蔽的计划。
思考道最后,她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两个小姐不论谁最后是世子妃,自己都是能陪嫁过去的,何必多此一举。
乐然从绣活中抬头看了眼她,什么都没说,继续绣盖头上的花样。
看样子,惠心应当是和吴氏接头成功了。
接下来就静等吴氏出招即可。
一连两天,秋实园里都没多余的动作。
乐然也不曾出去,空气里弥漫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直到傍晚用膳的时候,她看见了那碗熟悉的甜汤。
司乐然拿着羹勺,沉默了好一会。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她莫名的笑出声。她的肩膀微颤,紧跟着变成大笑,胸膛也跟着剧烈起伏。
惠心面色有些慌乱,她不知乐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乐然小姐你没事吧?”
诗兰担忧的上前,她几乎立刻察觉了甜汤不对,伸手要将甜汤端走。
但司乐然按住了她的手,似乎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柔顺善良的千金小姐。她道,“诗兰姑姑,我没事。”
上一世,吴氏要将她在司乐然成亲当天一同嫁给马有福。
司乐然不愿。吴氏便给她喝了一碗带药的甜汤,随后便失了身。
这下,不嫁也得嫁了。
羹勺缓缓划过甜汤,带动一片涟漪。
司乐然杳起一勺缓缓递到了嘴里。
看见她真的喝了,惠心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上前为乐然布菜,像往常那般自然道,“小姐,夫人下午时派人传话过来,她给您备了嫁妆,让您用了晚饭去厢房点数。”
乐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既然是点数,那肯定需要笔墨。惠心你帮我去拿一副过来。”
“夫人那边应该会备的吧。”惠心迟疑,她不想去,吴氏的要求是盯着乐然把甜汤喝完。
“吴夫人备是吴夫人的事,乐然小姐自然也要备一份。”诗兰开口道。
眼见乐然又杳了第二勺,她不愿引起两人的怀疑,不情愿道,“好吧。”
惠心的衣角刚离开房门,乐然立刻将口中甜汤吐了出来,又用手指在嗓子眼里扣吐。
“杳一些放在茶杯里。”
诗兰点头,动作利索的在圆桌上拿了茶杯灌进去,又将茶盖放好放回原位。
等惠心回来的时候,诗兰已经用完饭了。
惠心伺候她漱口,余光往桌上一扫,碗里的甜汤已少了大半。
“好了,母亲不是唤我吗,我们快去吧。”乐然净手起身。
她先是去方姨娘房里知会了一声。
眼见快到厢房,惠心正思考如何脱身,突然后背一痛,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