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荣将她们带到偏厅。对面司之瑶还在熟睡,两个丫鬟支撑着她勉强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和长公主从偏门的正厅过来,见着两个新娘都愣了一下。
老夫人起先听到下人回禀有两个新娘还不信,留侯爷在正厅招待满院宾客,她和长公主过来看看情况。
这真看到了,却是更惊讶了。
两人到主位落座,乐然和司之瑶立刻跪在堂首。只不过司之瑶是两个丫鬟扶着跪下去的。
老夫人看着两人,蹙眉向钟景荣问道,“荣儿,这是怎么回事?”
钟景荣抱拳,“孩儿自侍郎府接回新娘,回到门口时正巧碰到这位小姐,说说接错了新娘。门口宾客甚多,孩儿没见过弟媳,只能先将两位都请进来了。”
钟景荣说到最后有些难堪,若真是接错新娘,他只怕是大齐第一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上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这是乐然,我侯府的儿媳。我到司府下聘时候曾见过。”长公主指着左手边跪着的新娘道。
乐然跪着不便,只能将身子往下压了些当作行礼。
“那这位是?”老夫人将目光转向右边。
众人的目光移向右侧,诗兰开口道,“这位是司府二小姐司乐然,二小姐和三小姐今日同时成婚。”
还真接错新娘了!
钟景荣脸色唰地变白了,就是说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捅这么大的篓子。
这时府医推门进来,见着堂中跪着两个新娘也愣了下,随即慌忙行礼。
钟景荣连忙往回找补,“这位小姐在喜轿里就一直昏睡不醒,我当时察觉不对,就赶紧让人去叫府医了。”
“起来吧,去看看她怎么回事。”老夫人皱眉道。
府医连忙起身,到司之遥跟前放下药箱探脉。
不一会,府医放下手腕回禀道,“这位小姐似乎食用了某种令人昏睡的药物,等时间到了自然就醒了。或是施上一针也能醒。”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匆忙跑进来喊道,“长公主,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说我们侯府抢了他们的新娘子,正在闹呢!”
堂上二人同时皱眉,长公主起身面向老夫人道,“儿媳出去看看。”
路过地上瘫睡成一团的司之瑶,她微微停顿,嫌恶道,“把她扎醒了赶紧送出来。”
吴氏的小把戏,她在司府就察觉到了,没想她竟如此胆大包天!
只不过今日乐然和明儿新婚,只能暂且记下。
“是。”
府医应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偏厅重回寂静。正厅喜庆道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老夫人坐在堂上俯视着乐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荣儿说是抬错了花轿,那你可有入那家的门?”
“回老夫人,不曾入门。”
“门口闹的就是那家人吧。你比他们快这么多到侯府,你是怎么过来的?”
“是抢了新郎的马,骑马过来的。”
“骑马?”老夫人蔑视道,“自古奔者为妾,你自行骑马到侯府,是想做景明的妾不成?”
这老夫人来者不善,乐然在心里暗忖,这种话,可不像单单的下马威。只怕一个回答不好,这老夫人还真有让她妾室的意思。
“老夫人说笑了,圣上赐婚赐的是我司乐然,门口喜轿迎的也是我司乐然。三媒六聘父母之言具全,如何就成‘奔着’了。”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乐然不敢。”
司乐然低头,一片乖巧之色。
“嗯”
这时,地上瘫着的司之瑶迷糊出声。
府医收针,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高粱画栋、名贵瓷器,正前方坐着的是侯府的老夫人,正一脸不善地盯着她。
“老妖婆!”
司之瑶惊叫出声,慌忙后退一下跌坐在地上。
她垂头看向自己跌坐的姿势,之前便是跪在地上的!
怎么回事?她怎么回来了!
她今天不是要嫁给有福哥吗?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怎么又让她回到侯府了?
“老妖婆你别想欺负我!我是马有福的新娘,是将军夫人,你别想欺负我!”
她尖叫伸着手臂胡乱飞舞,一转眼看见旁边同样一身嫁衣的司乐然,胡乱指着她惊叫,“她才是世子妃!你要索命找她去!我才不伺候你!”
老夫人皱眉,她身边的嬷嬷立刻上前狠狠甩了她一耳光,“胡言乱语些什么!失心疯了不成?”
钟景荣上前拱手道,“祖母,长公主还在外面应付那群百姓,还是赶紧将她带出去吧。”
老夫人也嫌晦气,与疯子讲理是永远讲不通的。她吩咐道,“把她丢出去。”
“是。”
两个婆子领命,一左一右的夹着司之瑶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事情解决后,诗兰扶着长公主回来了。
刚迈过门槛,又听下人来报,“长公主,侍郎府吴夫人求见。”
钟景荣在后面有些尴尬道,“当时我分不清两位新娘,便同时派下人去侍郎府传话。”
“既然事情已经分清了,请吴夫人喝杯喜酒就把人送回去吧。”长公主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