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局两胜,若是夫人输了该不会不认账吧。”
瑶环状似害怕地看了乐然一眼,委屈的望向钟景明。
“本就是夫人做得不对,而且你的要求也不过分。你放心,有本世子见证,夫人会给你道歉的。”
钟景明瞬间正义感爆棚,坚定的说道。
与瑶环一副小家子做派不同,乐然从始至终都是端庄的。她泰然自若,似乎待会丢脸的不是她一般。
“本夫人说到做到,不至于和你一个奴婢作假。只希望你待会也信守承诺才是。”
“那是自然。”瑶环咬牙。
她真是烦死了司乐然这副随时泰然自若的模样。不过是有个好的出生罢了,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我就,啊!”
钟景明正准备开骰盅,突然被一阵滚烫的热水浇到手背。剧痛袭来,摆手间骰盅掉到地上,骰子也滚落在地。
原来是悦儿在添茶水时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钟景明手上。本就是刚取的茶水,钟景明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世子爷你怎么样!”瑶环紧张地上前捂住钟景明的手背,转头呵斥道,“连个茶水都倒不明白吗!”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悦儿连忙跪下磕头。
“去叫府医。”乐然转头吩咐门外聚集的下人,对钟景明求情道,“她也是太关注结果,才不小心伤到世子,世子就饶她这回吧。”
听到开盅结果,钟景明也没了计较的心思,他甩着手背躬身去找掉在地上的骰子,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起来吧。”
“谢谢世子,谢谢世子。”
骰子其实很好找,方才被钟景明挥落掉到了桌外的空地上。
二四五,大
不仅钟景明看见了,窗外趴着的下人们也瞧见了。
“是大,夫人赢了!”
“居然是大!”
“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给钱给钱!”
“瑶环居然输了!天,我一个月的月钱!”
有人欢喜有人愁,赢了的满脸喜色,输了的则满心不甘。
“这骰子都掉到地上怎么作数,这一局不算,重来!”瑶环甚至没看地上的骰子,立即大声辩驳道。
“对,不算,应该重来!”
“这不公平,应该重新来一局!”
输了的满心不甘,立即助威。
“都是先猜再开,又没人出千,怎么就不公平了!”
赢了钱的立即辩驳,自己已经赢了,当然不肯再来一次,谁知道下一局是输是赢。
“听闻你在府中技艺超群,怎么,你是输不起吗?”
乐然莲步轻移,走到窗边俯身看向地上的骰子,转头道,“你我猜数时均不知骰盅中点数如何,纵然掉到地上,一样是未知的。”
悦儿崇拜地看向自家主子,永远的气定神闲,就好像知道自己不会败似的。
没错,司乐然就是知道自己不会输。
乐然勾起嘴角,早在进门她颠瑶环的骰子时,就知道这骰子被动了手脚。
只要是赌博,从来不会是五五分的胜率,更何况她一婢女却靠这招收到全府上下的尊敬。若真是有这等技术,何苦还要卖身为奴,直接找人赌几把,卖身钱早就回来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瑶环出老千。
骰子的重心,微微偏向右下。只要摇骰,便会不自觉的偏向大。这也是她为什么三次都选大的原因。
纵然最后一次瑶环听出了小,那也没关系,只要骰子落地,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她赢。
上辈子混迹在军营中,兵痞们没事干,便私下里开赌局。只要不太过分,长官们多是睁一只闭一只眼。
既能发泄精力,也不至于让他们出去作乱。
乐然为了帮马有福拉拢人心,曾认真研究过此道。每每出去,便做散财童子。或是帮有威望的小将赢点小钱。
只是没想到重来一世,这歪门邪道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悦儿不小心浇到茶水后也是立刻跪地,骰子滚落时窗外那么多人都看着,你是想说她出老千?”乐然又问。
窗外立即有人挺她,“对,三个骰子都是从骰盅里滚出来的,我们都看着!”
就连钟景明都有些觉得瑶环有些无理取闹,他不赞成道,“瑶环,夫人说的有理,你确实是输了。”
赌局是她提出来的,现在不认账的也是她。她可以不畏权贵,但决不能品行不端。这便是犯世子的大忌。
想通了这点,瑶环咬牙跪下,“是奴婢输了,夫人想提什么条件?”
“我是主子你是奴婢,就算没有赌局我吩咐你,你也不能不做,我说的可对?”
“夫人说的是。”瑶环不甘的应声。
钟景明和窗外的下人们这才回过神。没错,夫人是主子,瑶环是奴婢,她其实根本必要自降身份与一个奴婢比试一场。
“之所以愿意与你堵一局,只不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罢了。”乐然转身面对着她,“骰子最常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赌场。
众人心头同时出现赌场里拿钱押注那热火朝天的氛围。
“是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