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的皇城,在长公主和皇上还小的时候。
地方知府进贡了一个美人儿,被封做答应。
宫中美貌女子甚多,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皇上过眼就忘,没人将这个青楼出身的妓子放在眼里。
无宠无势的女子在后宫并不好过,于是这女子便攀上了皇后,也就是长公主与皇上的生母。
皇后心慈,时不时照拂一二,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东郭先生的故事正在上演。
后来,答应被封做荣妃,皇后秽乱后宫被赐鸠酒,她的一双儿女被扔进冷宫,自生自灭。
杀母之仇,长公主又如何能接受世子纳一娼妓。
乐然叹气,推开房门。想必钟景明也是知道这点,才会想假死出府吧。
屋里,钟景明正无聊地砸着骰子玩。见她进来,立即起身焦急问道,“如何了,娘有没有为难你?”
“本就是我不对,娘骂了两句而已。”乐然笑笑。
看着桌面的骰子,忽又想到瑶环的身孕,试探的问道,“若是你真喜欢,我帮你把瑶环纳了如何?”
侯府有瑶环在,他会不会改变假死的注意?
谁知钟景明竟愕然道,“我为什么要纳了她?”
乐然不知他是不懂还是装傻,索性摊开了讲,“你要了她,难道就没想过给她一个名分?”
钟景明当即涨红了脸,“你乱说什么!我心里只有洛儿一人,与瑶环清清白白!”
这下轮到乐然傻眼了,清白?
那半月后瑶环的孩子怎么来的?上辈子司之瑶害死侯府世子唯一血脉难道也是假的?
“夫人,府医来了。”悦儿请示后将府医带进来。
府医行礼,乐然示意他起来,问,“瑶环一路回去,可有受寒?”
“回夫人,瑶环姑娘确实受了些冻,但是不打紧,喝些回寒汤也就行了。”
乐然又等了会,见府医没有别的话回了,忍不住提醒道,“别的呢?她身子可有什么毛病?”
府医疑惑地看向她,摇头,“瑶环姑娘身体康健,并无其他不妥。”
钟景明总算明白乐然想问什么了,他气道,“司乐然。你不信我!”
“先前你让府医去给瑶环把脉,根本不是关心她受寒,而是疑心我与她与她,是不是!”
府医弯腰不敢再听,悦儿连忙将他带了出去。
“在芙蓉居时你可有说过瑶环在你房中伺候,我身为主母让你给她一个名分有何不对?”
乐然轻笑,语气平淡的仿佛他不是她的夫君,而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利益交换的伙伴般。
她的确是故意的,从钟景明口中知道输者脱衣开始,她就已经在策划了。
钟景明被她这无所谓的神态刺到了,想说什么却又发现无法反驳。
他确实给了瑶环诸多特权。在府中,瑶环就是他的解语花,她很厉害,总会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欣赏瑶环的真性情,喜欢她的坦率和真诚,就像墙岩缝隙中顽强生长的小百花。
但是这种喜欢,和男女之事的喜欢是完全不同的。
乐然看着桌上的骰子道,“你想我是怎么赢了瑶环的吗?”
“不就是运气?”
“是,也不全是。”乐然轻笑,转头吩咐悦儿,“去院里找块砖头。”
不一会,悦儿带着石砖回来。
乐然将骰子放在地上,举起砖头将骰子砸开。在钟景明的疑惑的目光中,从一堆白石膏的粉末里扒拉出一粒银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
“水银”
乐然用帕子将水银包了放在钟景明手里,“赌场里常出老千的手段,只要勤加练习就能摇出想要的点数。”
钟景明怔怔地看着手心的东西。
所以,瑶环一直在骗他?
“日后出府,世子还是别沾这东西了。外面不比侯府,没有长公主和侯爷庇护你,没了世子身份,别人可不会故意让你赢。”
乐然叹气转身带着悦儿离开,徒留他一人在那里消化事实。
“思远。”突然,钟景明喊道。
“世子。”思远从门外进来,从他手中接过一粒银白小粒的东西。
“你去赌场附近问问,这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记着偷偷过去。”
“是。”思远领命离开。
晚上,依旧是乐然睡正屋,钟景明歇在耳房。
第二天,一大早的芙蓉居就传话让乐然过去请安。
“长公主都没说什么,老夫人倒立上规矩了。”悦儿不平道。
乐然笑笑没说话。对此她早有心理准备。
上一世的司之瑶如此,这一世的她亦是如此。
但若是想让她学司之瑶般乖乖就范,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见过祖母,问祖母安。”
相对于乐然的好颜色,穆老夫人可以说是怒发冲冠。
“跪下!”穆老夫人一拍桌子怒声道。
在她身后,瑶环委屈着脸,不时的用手绢擦着眼泪。
“祖母恕罪,孙媳不知为何要跪。”乐然依旧言笑晏晏。
“身为儿媳你不敬长辈,身为妻子你拈酸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