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城中,原本蓄势待发的九阴卫,听到刘青山一声令下,便是黑压压的似一道潮水一般,朝着场上涌了进来。
楚名堂进入阴菱水牢,谋求天问残卷,便是拖九阴卫之手。
那时出现的,不过是九阴卫的一个小队罢了,连一鳞半爪都算不上。
九幽府中,驻扎着一个营的九阴卫。
九人为一小队,九个小队便是一卫,九卫为一营。
虽说每个小队,只有队长才是王侯境界。但近千人的卫队,其战斗力也不是场上剩下的散兵游勇可以抵挡的。
场上大多都是王侯不假,但来自于各个势力的修士,原本就存在一些间隙。
落难的时候,不互相落井下石,已然不错了。想让这些人肩并肩作战的话,基本没有任何可能。
众人各自为战,便导致人群几乎在九阴卫大队的一波冲锋中,就被对方的战阵分化开来。
一个小队长足矣缠住一位王侯,而八个洞天凭借阵法,虽说不能斩杀王侯,但是仅仅将其困住,还是游刃有余。
再加上九个卫队长与王侯巅峰的营长合力绞杀之下,场面几乎就是一面倒的性命收割。
东原势力的战场成了绞肉机,而楚名堂对上刘青山,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乐观。
刘青山手中的剑,乃是真正的黄道之剑,楚名堂虽有焚天神炉,却也难以化掉那一把皇者之剑。
同样,刘青山乃是一位皇者,他全力进攻之下,楚名堂处处掣肘,难以发力,几十回合下来,自保都难以为继,更别说以斗转星移之法,借力打力,以己之道,还施己身了。
绝对的实力与人数优势面前,终于,劫数已然开始。
楚名堂险些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却也无法阻止着一场惨剧。
眼见东原的修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楚名堂目眦欲裂,怒吼连连,却也无济于事。
“死吧,一群卑微的蝼蚁!”一掌逼退楚名堂,刘青山大笑不已:“楚名堂!哈哈哈……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楚名
堂咬紧牙关,冷冷的哼了一声,却是无言以对。
便在这时,刘青山脸上的笑意未脱,漫天之间忽然卷起一阵恶风。
腥臭的白毛旋风,吹得人兽裨益,便是那些激战着的王侯,也是齐齐的分身而走。
狂风卷过,原本朗朗乾坤之间,无数河山尽数化为恐怖的血红!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争斗,抬头齐齐望着诡异的天空。
灰暗之色一扫而光,换做漫天血色的云彩。
这些云朵竟是不知何时出现,这般短暂的时间,便占据了一整片天空。
“哈哈哈……楚名堂,还要负隅顽抗吗?尔等的末日就要到了!”刘青山冷声大笑不已,眼睛斜斜的撇着楚名堂。
“天祭!刘青山,行如此丧尽天良的祭祀之法,你不怕天怒人怨吗?”楚名堂死死的盯着漫天的血云,陡然脸色一变,指着刘青山怒声喝问。
“天道无情,万物不过刍狗,任我等修士巧取豪夺。此为天数,何来天怒人怨之说?”刘青山冷哼一声,狡辩道。
“天祭……”叶英听到楚名堂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亦是喃喃不叹息不已:“完了,天要亡我东原啊!今日谁都逃不出去,逃不出去了……”
更有年长的王侯,嚎啕大哭不已。
数百年修道,蹉跎岁月,韶华老去之时,他们被迫来此问魂舟,求生路。
却不想,传承千年的不死魂舟,竟然只是强者手中一件法宝投影的幻象。
以大法力,瞒天过海,诓骗世人数千年。
而东原,不过是强者逐鹿,所要瓜分的一块蛋糕罢了。
数百年的修行,能够将生死看淡的人寥寥无几。死于大道对于修士来说,那是最好的归宿,并不可惜;死于魂舟之上,只叹自己时运不济,为之奈何;而死于一场布置了千年的阴谋,却是一桩彻头彻尾的笑话,可悲又可气。
这便是众人的归宿,死于天祭!
“刘青山,这便是你的依仗吗?”楚名堂亦是低低的叹息一声,悲声问道。
“不错。
不过这也非本座的意思。东原对于我们,只是一方博弈的棋盘,竞相逐鹿。我刘青山也只不过从中谋利的棋子而已。”刘青山脸上的苦笑一闪而过,他忽又面色狰狞的指着众人道:“可你们不一样,你们只是卑微的祭品。就像当年我邪鬼一族一般,被这大法力生生抹去!”
“刘青山,那些已经过去了!何况,戗杀你邪鬼一族的是中州道门,你要报仇,自可去中州作为。这一切与我东原修士何干,与这些寿元将近,老迈已矣的王侯何干?”楚名堂怒发冲冠,一字字竟是口诛笔伐。
“这就是道,楚名堂,妄你有如此资质,问鼎洞天,触摸大道,怎不知道便是掠夺,便是杀戮!生于浊世之间,又有什么无辜可言?当年我邪鬼一族,惨遭屠戮,你楚名堂又在哪里?”刘青山双眼泛红的望着天空。
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有妻儿,也有高堂。他甘于平淡,甚至为了可怜的幸福唯唯诺诺,诚惶诚恐。
邪鬼族的厄运戗杀了刘青山,血海深仇,让他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