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他与楚名堂之间已经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
楚名堂憋着邪火的同时,心里也是苦笑不已。人在修真界,真正是身不由己,明明楚名堂不想惹事,而且也在一味的退让,反而换来的是对方的咄咄逼人。
事到如今,楚名堂脸上也是没了和颜悦色,若是之前楚名堂还抱着玩味的态度,那么现在楚名堂已然真的动怒了。
帝师一怒,流血漂橹!
而今的楚名堂虽然已经不是帝师,但那份上位者的威严却依旧在身。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之事,楚某已然让你三分,而阁下却咄咄逼人,丝毫不把楚某放在眼里!岂非觉得本座软弱可欺?丑话说在前面,现在你息事宁人尚且来得及,否则本座会告诉你,我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楚名堂脸上寒光湛湛,心中也是煞气凌然。
楚名堂这话不说还罢,而今听在麻杆青年耳朵里,他方才明白,楚名堂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头,那句所谓的久仰大名,不过是一番客套罢了。
好话说尽,但麻杆青年心中却越是窝着火气!他是谁,在这风岳镇有谁敢如此嚣张,竟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是连他的名头都闻所未闻。
麻杆青年怒了,脸上更是又羞又恼,楚名堂的退让,在他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扇着耳光,一巴掌尚且不知足。楚名堂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是以,他决定,一定要给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点颜色看看,好让楚名堂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
楚大族长尚在气头上,自然不知道麻杆青年竟有这般想法,否则定会捧腹大笑,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又极度自负之人。
“哼哼……看来你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武族长楚名堂是吧。你可给我仔细听好了,家父金大有!乃是这风岳镇万宝楼的大掌柜!本少就是金有才!”麻杆青年说这番话的时候,腰杆挺
得笔直。
楚名堂原本满心的怒火,可是听到金大有三个字的时候,脸上却是荡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名字略微耳熟,楚名堂的记性也是不差,微微思量一番,便已知晓,金有才所谓的靠山父亲乃是之前古麟之都万宝楼的掌柜。严格来说,还与楚名堂有些交情,而这败家子金有才,也算是故人之后了。
当初,楚名堂还在四象境界的时候,便曾在古幽开炉炼丹。丹药大卖的同时,也让一向衰落的楚族声名大噪。
这一切虽然大多是楚名堂的功劳,但楚名堂毕竟有十万年的帝师底蕴,无尽的岁月,身边的亲朋一个个老去。修士非草木,亦是有情。是以,修为越高的人,反倒越念旧。否则也不会有那些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的桥段。
楚名堂虽是帝师至尊,可是在这方面,亦是不能免俗。
当初丹药大卖,也有金大有极力支持的一份功劳。何况而今身在异地,得见故人,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楚名堂心头的那一丝怒火也被压下,不过要是这般放过金有才的,显然不可能。
以他这般纨绔的性子,迟早会踢到铁板。楚名堂念及故人,虽然打算留情,但也要给金有才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说你父亲乃是金大有?”楚名堂面带微笑,如沐春风。这幅表情倒是让叶泊秋三人迷惑不解。
“哼!”金有才一张马脸立刻扳了起来,硬骨头他见过不少,但当他说出一句家父金大有,便是那书院的人物,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何况是楚名堂这般籍籍无名之人?是以口中冷哼一声,脸上也是加了颜色:“家父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现在知道怕了吧?晚了!今日之事,你赔我二十纹金币,本少便不与你一般见识,否则定要告诉家父!”
“哦。这样啊。”楚名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金有才本以为楚名堂还会乖乖掏钱,不料对方却做出
一个请的手势,笑道:好“那便一起去见见你所谓的家父吧。金大有人也不算糊涂,真不知怎么就养了你这般纨绔?”
“你……”楚名堂的话让金有才愣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难道此人与家父有旧?定是他故意框我,真当少爷是吓大的不成?
真若到了万宝楼,金大有虽说不见得帮衬自己,但只要戏做足,作为父亲,也会给楚名堂一些教训。
心中思量一番,金有才却是猛然迈开步伐,更是冷笑道:“好!楚名堂,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日不叫你长点记性,本少便把金字倒过来写。”
“呵呵……说出来的话可要作数,这事可没人逼你。”楚名堂淡然一笑,并不动怒,而是紧紧跟在金有才身后,丝毫没有开溜的打算。
一行人这般,早就闹得风岳镇人尽皆知。金有才为人纨绔,向来鱼肉乡里,让群修敢怒不敢言,而今有人不仅敢掠虎须,更是直言要去见金有才的父亲,自有那好事之人远远吊在楚名堂身后,权当看个稀罕。
众人如此兴师动众,也是楚名堂始料未及。他本想私下里教训一番金有才便罢,毕竟打人不打脸,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咳咳……今日人多眼杂,不若改日,楚某再去你府上拜会。”楚名堂干咳两声,他与金大有乃是故交,自然不愿意为金有才的事情闹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