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念人留给他一个令他抓耳挠腮都想不明白,又不能宣之于口的疑难。
因为今天很开心,她笑容明显要比往常鲜活,比大方得体的微笑要来的真实。
看见沈蔺州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拿着纸和笔,春念人眸中意趣盎然。
“你要是来跟我们赌石,这不是胜之不武吗?”
像沈蔺州这种深谙赌石的人,可以通过观察赌石的外观和内部结构来判断它的品质和价值。
他甚至能够准确地判断里面翡翠的颜色和种水。
堂堂沈蔺州,跟一群赌石小白玩?
春景明一听这话,忙跳出来阻止。
“姐夫不能下场,你可不能帮我姐作弊!”
沈蔺州扶了扶眼镜,不置可否,将手里的纸笔交给了春念人。
春念人自然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然后将他按坐在一旁。
沈蔺州缓缓抬眼,看春念人逆着光立在自己面前。
微光描摹出她的纤细轮廓,他感觉到按下肩头那双手也是纤软柔和。
黎心星显然是了解过赌石,种水,颜色,价格,根据编号写在纸上有模有样的。
春景明可就是纯小白了,跟在黎心星身边围着赌石现学现卖。
而春景和一直在猜疑那张照片,他拿捏不准沈蔺州和春念人的心思,有些魂不守舍。
春念人收回目光,根据刚刚自己看的表现,拿起笔在白纸上刷刷写个不停。
直接从第一块赌石写到最后一块。
沈蔺州的视线从一开始的随意变得认真起来。
她写的每一块都八九不离十。
他视线上移,注视着春念人认真专注的侧颜。
春念人清眸含水,眼尾干净优雅,眸光随着行笔移动,羽睫轻轻抬落,卷着轻盈微光。
她似乎对自己有种近乎苛刻的严格,她的骄傲似乎不允许自己出现短板。
如果不是嫁给沈蔺州,她或许不会涉猎这些,但决定了的事,她就会做好,力求完美。
不是成为完美的沈太太,而是成为更完美的春念人本身。
这样的春念人……
沈蔺州平静的心湖恍若被人投下石子,起了涟漪。
他抬手搭在椅侧,指尖敲击,金丝镜框下眼睑微垂,收敛下眼底浸透入墨的深意。
只要自己永远是她的最优选择,她就会永远选择留在自己身边。
察觉到他情绪的动荡,春念人笔下最后一个字落定。
她抬眸,微笑看着早就结束的几个小朋友,柔声亲和:“可以了。”
解石过程声音大,灰尘多。
沈蔺州视线移向林承,清冷声音中的体贴不显山不露水。
“让人搬出去解。”
林承早就准备好了,叫人进来把赌石搬到别墅后的空地上去解。
这些石料最重的也就几十公斤,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春念人看黎心星拽着春景明要去看现场解石,轻笑着嘱咐春景明。
“注意一下,别让心星靠得太近,不要让她受伤。”
春景明一副失宠表情,长叹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知~道~了~”
春念人又让佣人把黎心星喜欢的玫瑰酥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