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儿子可以骑自行车去买锅, 李彩霞心情很好,“舒玉,有啥活要二伯娘干的不,你尽管说。”
“ 二伯娘你要是有空,就帮顾健东缝一下衣服吧。”
“成。”
顾健东回屋拿自己的衣服出来,每件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
他的衣服都是好料子,没穿几天就破破烂烂的, 李彩霞没忍住啰嗦了两句,“健东啊,咱以后爬树滚地叫家国拿一件衣服给你穿,他的衣服本来就破,穿烂了没事,你的衣服好,破了可惜……”
李彩霞也不知道顾健东听没听进去,一边缝衣服一边说着。
瞧这孩子不搭她的话,李彩霞和沈舒玉聊起队里的八卦,
“舒玉,你听说没,蒋花花怀孕了,队里都在传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方老大的。
方老大也是心态好,听了队里的谣言你知道他咋说的不?”
沈舒玉凑耳朵过去,“他咋说的?”
李彩霞表情一言难尽,“他说就算孩子不是他的,媳妇实打实是他的,别人的孩子喊他爹,他还赚了。”
赚个屁啊,自己累死累活把别人的孩子养大,孩子长大以后知道他不是自个亲爹,扭头去孝顺亲爹,到时候眼睛一闭,都没人给他摔盆。
“自从她怀孕方老大把蒋花花当祖宗伺候,蒋花花想吃啥他去弄啥,
没钱没粮食了,就找胖婶哭,到底是自个亲儿子,就算把他赶出家门,偶尔也还是偷偷给他一点粮食。”
越说李彩霞越嫌弃,方老大就是个傻的,胖婶也是,对儿子心软有个屁用,拿了粮食,方老大还在背后骂他老娘。
沈舒玉不晓得说些什么了,只能说尊重他人命运。
当个八卦听听解解闷就得了。
说完这事,她又说起沈大田,“沈大田今儿个上工可积极了,一整天都没偷懒, 以前上半天工就喊头疼、腰疼、腿疼啥的,和二妞断了亲,现在是全身都不疼了,
下了工,他也不在村里溜达了,马上回家做饭,
吴花那天吐了血,徐大夫说诊所没药,让他送去县城医院,
他把人送去医院,打了两瓶吊瓶,没钱付医药费,又给拉回来了,
说自己不会照顾,直接把吴花送回娘家去了。
金宝那孩子天天割完猪草,还得走十里路去他外婆家看吴花,
这么孝顺懂事的孩子,也不知道吴花咋生出来的。”
二伯娘夸他的好朋友,顾健东骄傲的很,他道,“小肥仔说他不是吴花生出来的。”
不是吴花生出来的?难不成还有别的隐情, 李彩霞眼里冒着八卦之光,“健东,他不是从吴花肚子出来的,难道?”是偷来的?
“小肥仔说他是从石头蹦出来的!”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李彩霞:她咋忘了,这孩子是个傻的,浪费她表情。
李彩霞在沈舒玉屋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把村里的八卦全说了个遍,
谁谁家老母鸡下了蛋给儿媳偷吃了,谁谁家媳妇是个厉害的,连婆婆都敢骂,
谁谁家老爷们不行,衣服没脱完就蔫了……
沈舒玉听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的几天,沈舒玉每天过得都很惬意,
她是惬意了,在刘家的沈雪每天过的日子简直是水深火热。
老刘家!
大舅母黄凤丫正叉着腰指使沈雪劈柴,“死丫头,让你劈个柴哭哭唧唧的给谁看?
动不动就哭,真是晦气,我老刘家的福气都快被你哭没了。
你当这是老沈家?有人惯着你?我告诉你今天不劈完这里的柴,中午不许吃饭。”
看沈雪还在哭,黄凤丫恶狠狠的拧了她一把胳膊,“还哭?”
沈雪吃痛的抽噎,“大舅母,你别掐我了,我不哭了。”
二舅母陈喜梅端一大盆脏衣服出来,“沈雪,等会儿把这些衣服给洗了,搓得干净一点,要是搓不干净,今晚不用吃饭了。”
“二舅母,这么多衣服我洗不完,大舅叫我劈柴,我劈完这些柴天都黑了。”
又是劈柴又是洗衣服的,柴和衣服成堆,就算她熬夜都干不完这些活, 沈雪眼睛红红的,眼底下藏着怨毒的眼神,
她原以为大舅母、二舅母是个好的,没想到比张翠翠、李彩霞还恶毒、冷血,
知道她们母女俩是被赶出家门的,就变了嘴脸,随便给口吃的糊弄她们,
她饿了经常不给吃东西,还指使她干这干那的,可劲磋磨她,真是太过分了。
陈喜梅直接给她甩了一巴掌,“一丁点活都干不完,那你有啥用,成天在我家吃白食,你和你娘脸可真大。”
被打了一巴掌,沈雪直接不忍了,站起来和她扭打在一起,
“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我们在你家吃白食?你给我们吃什么了?来你们家一星期,你总共就给我们吃五个窝窝头,
还让我和我娘不停的干活,以前的地主老财都没你们这么会压榨人。”
陈喜梅没想到她敢和自己动手,愣神间,让她站了上风,
陈喜梅常年干农活,力气比沈雪大,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