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以为她爹娘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儿, 他们能依靠的只有她,
所以不管沈三伯和刘盼睇说不认她,不让她回娘家,不帮衬她,
沈雪都不带慌的,爹娘有气,气一阵子就好了,等气消了就会像以前一样对她好,疼她,帮衬她,
结果她等啊等,没等到爹娘气消,等到的却是她娘怀孕的消息,沈雪怎么也想不到,她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怀上,沈雪是真慌了,他爹娘有了儿子,眼里在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她现在只要一看到刘盼睇的肚子,心里就心生恶意,
刘盼睇瞅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肚子,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她后退一步,这死妮子该不会是想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吧?
想到这,刘盼睇摇了摇头,她应该是想多了再怎么说,
自己肚子里怀的可是她亲弟弟, 这死妮子应该不会这样,
顶多是讨厌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刘盼睇把自己的木盆叠在她的木盆上面,“刘婶怀孕了,蹲太久,身体不太舒服,这衣服你帮刘婶洗了。”
沈雪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端木盆到河边,连带着刘盼睇、沈三伯的衣服一起洗了,
这死妮子这次这么听话,刘盼睇挺不习惯的,她坐在沈雪不远处,
看沈雪洗衣服,看着看着眼睛涨涨的,
这人的心啊是复杂的,沈雪没结婚就和周景尘做那档子事,
把她和自家男人的脸都丢尽了,出门都抬不起头,
结了婚, 彩礼彩礼不给,酒席酒席不办,别家姑娘有的,她姑娘啥都没有,周景尘态度还贼差,这是让刘盼睇最接受不了的。
他们和沈雪断了亲,看沈雪被周景尘迷得神魂颠倒,天天伺候周景尘,
其实刘盼睇心里是心疼的,他男人也经常睡不着,她知道,那死鬼也心疼沈雪。
心疼归心疼,他们都知道,这死妮子没救了,现在的日子都是她自己求来的。
“娘,衣服洗好了!”
刘盼睇接过木盆, “你这孩子打小就心善,谢了啊,
衣服洗好了,赶紧回家继续发你的善心吧,你男人那德性,
要是没你的善心,他估计在沈家坝大队活不下去,
这时候山里没啥野菜了,你多找点能吃的树根,可得熬过这个冬天啊,要不然就当不了官太太了。”
沈雪:“……”气死个人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娘,不帮衬她就算了,还总气她。
“娘,你还要生我的气到什么时候? 你现在怀了弟弟,凡事都要闺女、女婿拉一把的,
我婆家的条件有多好你也知道,你们现在对我和景尘好,
将来弟弟长大了,我会让我婆家给弟弟安排一份工作的,到时候弟弟有出息,你和爹也能享弟弟的福……”
来了,来了,开始了,开始了,死妮子又开始编鬼话骗她了,
可惜她刘盼睇现在聪明的可怕,根本不会信这丫头的鬼话,
“你那么会编鬼话,留着说给你男人听吧,一个小娃娃,我和你叔就算是年纪大了,也能养得起,我生的娃娃,不用人拉,长大也会有出息……”
刘盼睇哼着歌回家,留下沈雪一个人独自生气,她魂不守舍的回家,周景尘依旧是在炕上呼呼大睡,
她气不顺,也不想让周景尘睡觉,啪的一个巴掌呼在他脸上,
打得周景尘一个机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人打了?”
沈雪温温柔柔的笑,“刚刚你脸上有蚊子, 我拍蚊子不小心下手重了些。”
周景尘睡得迷迷瞪瞪的,没管沈雪是不是拍蚊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她都和景尘结婚这么久了,公婆一点表示都没有,
从没寄过钱没寄过包裹过来,沈雪觉得是自己没怀孕的原因,
要是自己怀了孕,给他们老周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公婆肯定很高兴,
想着,她上炕,扯周景尘的衣服,夹着嗓音喊,“景尘~”
周景尘听到这声音,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人,猛的突然弹跳起来,
下炕穿鞋就往外跑,且速度极快,边跑还边念叨,这娘们又在发春了,这样下去,他都快要被榨干了。
沈雪追出来,“景尘,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你不睡觉了吗。”
“我出去转转。”
周景尘说出去转,转着转着转到了老沈家,遇到了要骑自行车出去玩的顾健东和白萝卜,
坐在筐里的白萝卜一见到周景尘就吠个不停,要是它在地上,估计白萝卜都要冲上去咬他了。
白萝卜被喂养得好,狗狗挺大个的,能有顾健东膝盖这么高,
平常周景尘见到这条狗都是绕道走的,
今天他心情有点烦乱,白萝卜一冲他吠,他就更烦了,捡起地上的石头,挥了挥手,“蠢狗,你在叫, 小心打爆你的狗头。”
别看顾健东平时挺嫌弃白萝卜,在外面他是不允许任何狗、任何人欺负白萝卜的,自行车的脚架一放,
顾健东嘻嘻笑,“ 你要打爆白萝卜的狗头,那我就先打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