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笙见慕容修突然心事重重便和他道别便跳上屋檐,随后离去。
无迹在她走后落地院中,“主子,灵山图既然是空白卷轴,那找灵山岂不是大海捞针。”
慕容修情绪不高眉头紧紧皱起看着夜空,面色带了无尽的愁绪叹气:“大海捞针也得找。”
“主子,我有话不知是否当言。”
“但说无妨。”
“您不打算告诉她,你此刻真实的处境么?若是她知道……”
慕容修转身朝寝居而去,打断了无迹的话,“说了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为我护法,我要闭关五日,其他隐卫这五日听她随意调遣。”
无迹点头,“是。”
“传信西州暗桩让他们全力助百里赫泽围剿温暮,杀不了就拖住!传信无痕,给他五日时间再夺圣延三城,否则提头来见!”
无迹跟上,“是!”
“派人盯着沈毅,他若再生事端,杀!”
“是。”
慕容修还想吩咐什么,在寝居门口顿住了步子,思量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她定能护好自己不让我分心。”
无迹此时心中有一些没来由的紧张,仿佛慕容修在交代后事一般,于是心中暗暗发誓定拼死护法,不能让他出一点岔子。
百里沐笙回定国将军府时,直接去了顾言之的院中。
东方言锡在院中坐着发呆,屋中钰钥守在顾言之的床榻前。
百里沐笙走到东方言锡对面坐下,东方言锡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夜深了不去休息,来这儿做什么?”
东方言锡没听见她回话,见她盯着面前的石桌发呆,敲了敲她面前的石桌。
百里沐笙回过神来,看着他问:“怎么了?”
东方言锡眸中有不满,“百里沐笙,你可知慕容修仅剩不足一年寿命了?”
百里沐笙瞳孔猛的睁大,眸中满是狐疑和恼怒,月光下白皙的脸清冷仿若染了寒霜。
她盯着东方言锡看了半晌,见他一脸认真神色坦然时声音冷冽如冰,“你再说一遍!”
东方言锡双眸深邃如海,声音平淡如水,“你是习武修道之人,你比任何人都应该更清楚,一个筋脉尽断心脉受损,武功尽废之人,短短五年便能恢复如初,甚至比从前更厉害霸道本就违背命理。”
百里沐笙闻言眸中的恼怒狐疑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是躲闪和不安。
清冷的脸色也沉郁了一些,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尖微颤随后缓缓蜷了些弧度。
她自然清楚,只是她一直不愿去深究其中缘由。
慕容修身上违背常理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不敢去探寻那些真相。
东方言锡见她垂眸不语,继续道:“暗嵬营禁术诡异凶厉,鬼经大成更是能瞬杀天下一流强者。他五年间为恢复自身经脉快速提升境界逆天而行,是以折损寿命毁灵伤元为代价。”
东方言锡说着脸色越来越沉眉头缓缓皱起,语气也十分恼怒,“我数次劝他不要逆天而行!他总是满口答应却从未做到!你认为他答应你的又能做到吗?”
百里沐笙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和恐慌,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抬步就要走。
东方言锡的话让却让她再也无法挪动半步,“他此刻应该已经闭关了,今日他受了疠气反噬,接下来五日他必须尽快融合从沈毅那里吸走的阴灵之力,若出任何岔子他便不足半年可活。”
百里沐笙默默收回踏出去的半步,突感全身无力,心中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有些喘不上来气。
她撑着石桌慢慢坐下来,面色已然苍白。
这三个月,从最开始互相算计到后来的朝夕相处,再到现在情投意合。
似乎,慕容修和她之间从没有完全互相信任过对方。
恐怕世间再无二人像他们这般,可以感性上头旁若无人说着情话,却又在理性回归时互相戒备试探。
正如今晚,慕容修一步步试探她的心意,是否真的对他动了真心……
东方言锡知道关于慕容修的一切,慕容修对东方言锡的信任显然更多,一时间满腔挫败感腾升而起令她难受至极的同时又恼怒不已。
半晌后她满怀希冀看着东方言锡的问:“东方言锡,你定然知道如何救他。”
东方言锡皱起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面色沉郁的仿佛被墨染过,他被百里沐笙满怀希冀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别过脸去。
半晌后他才轻声回:“你如果不想让他死就带他去灵山……那里……或许有救他的法子。”
百里沐笙闻言心中一悲,低头无奈一笑,“我没有去过灵山,灵山图也不过是个空白卷轴。”
东方言锡狐疑的看着百里沐笙的脸,沉郁的面色逐渐青白双瞳微微颤动,失望的目光落到了满天繁星上。
好一会儿后他才语气无奈遗憾叹了一声:“看来,他命该如此了。”
百里沐笙闻言只觉得周身一凉,心中泛起无尽的恐慌和无助。
本以为只要慕容修鬼经不成,他就能安稳无忧呆在自己身边,他们也不用互相残杀,没想到真相却是如此……
慕容修要灵山图是因为他想去灵山找能让自己活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