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衡:!!!
沈绾梨是怎么做到的?
他虽不经商,但也知道钟离商行足迹遍布四国,势力不可小觑,从来只有他们收购旁人铺面的份,何曾有人能从他们那里虎口夺食?
就连谢芳林等人都神色复杂地看了沈绾梨一眼。
沈绾梨正低头挑鱼刺,细嚼慢咽,看起来温婉文静。
但若是她身后有条尾巴,估计都要翘上天了。
沈老夫人沉声说:“商场如战场,即便是有人设套,那也是暮玠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夜衡,你也不必替他鸣不平。”
沈夜衡:“祖母说得是。”
若是旁人算计他二哥,他肯定是会为他讨公道的。
但自家人就算了。
他二哥活该的。
……
城西一处破败巷子里,正蹲在屋檐下啃冷面饼的沈暮玠打了个喷嚏。
苟戴先生的话本里说,打喷嚏是有人在想你。
他觉得,肯定是娘和妹妹在想他。
绾梨默默为他做了那么多,对他用心良苦,肯定一直惦记着他。
他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让她们刮目相看!
沈暮玠狠狠咬了一口面饼,下一刻,手里的面饼就被一张狗嘴给叼走了。
沈暮玠:!!!
这可是他辛苦一天,才攒够铜板买的晚饭!
他抄起旁边的拐杖就去追,“狗东西,敢跟我抢吃的!快把我的面饼还回来!”
黑狗咬着饼在前面跑,钻进了一条巷子里,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屋子里亮着灯,一个年轻男子拿着碗从里面走了出来,放在了黑狗面前。
沈暮玠一眼就瞧见了,那喂狗的碗里竟然是煮熟的五花肉!
他暗暗磨了磨牙,拿起棍子掂了掂,“原来是有主的狗。什么人家那么奢侈,喂狗都是五花肉?有肉吃你还抢我的饼子!”
那个站在黑狗身旁的高俊青年转过头来,黯淡灯光下映照出一张清隽冷峻的面容,眉目深邃幽暗,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便让人不寒而栗。
锦衣卫指挥使岑寂?!
沈暮玠吓得魂都要散了。
此刻,他觉得狗碗里的那些肉都变了味。
那该不会是岑寂从诏狱拿出来的吧……
岑寂眸光沉静地盯了沈暮玠一会,眼神里似乎有些疑惑:“沈二公子?”
沈暮玠飞快收了棍子,转身跑得飞快,“你认错人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现在连条狗都不如。
沈暮玠下意识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可跑到侯府门前,看着紧闭的朱门,才渐渐停下了脚步。他回头,见岑寂和狗都没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今天他在城门口乞讨的时候,看到了三弟坐在马上回京,不少百姓夹道而迎。
沈暮玠唏嘘叹气,有些懊恼地抓着头发,心底满是后悔。
他怎么就那么犯贱去赌了呢。
明明绾梨都劝了他那么多次,可他偏偏不听,以前还怪她多管闲事。
绾梨却不计前嫌,悄悄替他从赌场那里赎回珍馐阁,还用心良苦让他出门历练。
也不知道沈夜衡回来会不会欺负绾梨。
……
三皇子府。
回门那日,萧瑾宁在襄平侯府吃了闭门羹,他将沈念娇丢到忏思伯府门口后,就转身去了长平伯府接魏楚悦。
魏楚悦对此受宠若惊,也卯足了劲趁胜追击,一连让萧瑾宁在她房里睡了数日。
沈念娇从忏思伯府回来后只带了柳绣绣回来。原本谢芳林将芸烟阁内她用过的东西都打包丢到了忏思伯府,但那些东西都被陆航和薛玉簪给扣下了,毕竟伯府都揭不开锅了。
原本薛玉簪还想留下柳绣绣多个丫鬟使唤,但奈何柳绣绣吃得太多,她们养不起。
回去后,魏楚悦见到沈念娇还假惺惺地问了句:“那日妹妹给我陪嫁,嫁得急,也没做什么准备,今日回门,怎不顺带将嫁妆带来?”
提及此事,沈念娇就满腹怨气。
魏楚悦笑着说:“妹妹有襄平侯府和忏思伯府两个娘家,应该有两份嫁妆吧?可是东西太多了?等明日我让管家带人去替你拉回来。”
沈念娇憋屈至极,也对魏楚悦的嘴脸恶心至极,“魏楚悦,你揣着明白装什么糊涂!你不就是想嘲讽我连嫁妆都没有吗?”
魏楚悦面色微微冷了下来,身旁的丫鬟喜儿上前给了沈念娇一个耳光。
“放肆!陆侧妃,三皇子妃好心关心你,你竟如此以下犯上!”
很快,沈念娇没有嫁妆一事便在三皇子府上传开了。
侧妃与侍妾的区别就在于侧妃能上玉碟,还能有自己的嫁妆。
可如今,沈念娇连嫁妆都没有,还至今没跟三皇子圆房,在三皇子府的下人们看来,也与侍妾无异了。
三皇子府的下人都是宫里出来的,最是拜高踩低。
沈念娇被困在后院,一连吃了几天馊饭,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
直到沈夜衡和二皇子回京那日,萧瑾宁才来了她的娇鸾院。
沈念娇当即扑到了他怀里,“殿下,你终于想起念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