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这孩子跟咱们霍家有缘呐!”霍光宗感慨万千,“她救了你一命,又给你奶奶一个肾,咱们霍家怎么宠着这丫头,都不为过啊!”
“是!”
霍家的水太深,揪不住藏在水里的水鬼之前,他只能装出一副不喜欢顾安然的模样,刻意冷落她,甚至是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只有这样,那些藏在暗处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才不会把矛头对向顾安然!
那些人不会想到,一个不招他待见的女人,才是他霍北辰的死穴!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每夜都抱着她入睡,拥着她醒来。
但他只能强忍着,一直忍到揪出所有妖魔鬼怪,给她一个干净安全的生存环境后,才正式向她表明心意,开始他们岁月静好的人生。
“你小子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行了,出去吧!不然,你二叔该多心了。他要问你,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行了!”
“嗯!”
霍北辰退出老爷子书房,直接走到客厅里。霍云轩看见,立马迎了上来。
“北辰,挨你爷爷训了?”
“还不是因为顾安然这个死女人!爷爷嫌我对她不好,把我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霍云轩看他脸色铁青,一副恨不得吃掉顾安然的恼恨样,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你爷爷自己宠媳妇,就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应该宠媳妇似的!他找到自己看上眼的女人,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我们都是被逼联姻,看着硬塞给自己的女人都烦,天天吵起来没完,怎么宠?”
霍北辰攥紧了拳头,“不瞒二叔你,我跟顾安然已经申请离婚了。暂时不告诉爷爷,就是怕他横加阻拦……”
霍云轩不敢置信地,“咱们霍家不是有家规,只有丧偶没有离异吗?”
霍北辰冷嗤一声,“爷爷当家做主,自然得按家规行事。可他老了,总有退休那一天。等二叔做了家主,这陈规陋习,你可得改改了!”
霍云轩试探地,“以二叔的直觉,你爷爷更器重你呀!你爸不在了,你三叔定居国外。我和东阳不招老爷子待见,你四姑是个女流之辈。我瞧着,咱们霍家下一任家主,应该是非你北辰莫属啊!这家规要改,也得你自己改呀!”
霍北辰一脸惊愕,“怎么可能啊?爷爷每次见到我,都是横眉冷对!不是吵,就是骂人。我一直觉得,最不招爷爷待见的就是我!二叔,你绝对是想多了!除非你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爷爷绝对不会越过你这个儿子,让我这个孙子继承家业的!”
霍云轩呵呵地敷衍,“你说得也有道理!你爷爷这个人呐,对子孙都太严厉,看见儿子孙子跟仇人似的!唯独见了你奶奶,才会眉开眼笑……”
霍北辰点点头,“所以,我们都觉得自己不招爷爷待见!”
霍云轩哈哈笑,“招不招你爷爷待见,都不重要。重点是,不管谁当家主,咱们都得把没有离异这条家规改了!”
霍北辰眼神晦暗一秒钟,又笑了,“二叔说的对,这一条家规确实该改改了!”
两个人正说话,管家赵叔走过来,恭恭敬敬地,“二爷,大少爷,老夫人让你们去餐厅吃晚饭了。”
“好!”
在霍家吃了晚饭,顾安然和霍北辰告辞回去。他们两个人走向车位时,身侧的男人突然开口了。
“顾安然,你确实应该去当演员!不然,真白瞎了你这教科书般的演技……”
“霍狗……你什么意思?”
顾安然停下脚步,直视着霍北辰。那亮如星辰一般的如水眼眸里,盛满了愤怒,多少还有一点点心虚。
当场不戳穿她,给自己白月光铺路。现在没人了,向她兴师问罪吗?
“没什么意思,单纯觉得你演技不错!我只是想不明白,你那鳄鱼的眼泪是怎么流出来的?”
“什么叫鳄鱼的眼泪?你妈那么骂我,我还不能委屈了?我说你爸是横死的,你不委屈不想哭不恨不想杀人?”
“我不委屈,也不会哭,因为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只是恨,只想杀人!”
霍北辰撂下一句话,疾步上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把她一个人扔在草坪上离去。
顾安然望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愣怔了几秒钟,也上了自己的座驾,驾车离开霍家老宅。
一个带着眼镜看着温润儒雅的男人从冬青树后绕出来,眸色晦暗下来。
这两口子难得来老宅,居然会闹得不欢而散。虽然听不见他们俩因为什么争吵,左右不过是被老爷子训斥的事儿!
霍北辰这小子看着恭顺,实则做事滴水不漏。他的死穴到底在哪儿,怎么样才能捏住这小子的命门,而后一击毙命!
算了,不想了!
常言说得好,知子莫如母。秦雪梅是这小子亲妈,总该知道自己儿子死穴在哪儿!
顾安然驾车途中,还在回想刚才那一幕。她好像从霍北辰眼里看到了恨意,以及那种浓浓的杀气。
他到底在恨谁?
如果是恨她,她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有口无心的闲话,他用得着这么闹吗?
如果是恨其他人,那不是表明霍云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