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华明郡主一眼瞧见倚卿,立刻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你刚刚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一会都没找到,还怕你是出什么事了呢!”
倚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华明忍不住扭头朝人群前行的方向看去,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到底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倚卿见她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对于当下的情况也有了猜测,“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然后你担心我被牵扯其中?”
“果然,知我者唯云晚也。”
现在知道云晚和那边的事无关,华明高悬的心放下,也有了玩笑的心情,这会儿说话还特意拖了个长音。
倚卿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快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有下人来报东院厢房有怪异的动静,好似是有男女……咳……就是那种……”华明说到一半脸就红了,然后支吾好半天也没把话说完。
还是倚卿听不下去了,打断她道:“我懂你的意思,你继续说就行。”
“你真的知道我要说什么?”
见倚卿点头,华明忍不住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倒有心想跟倚卿核实她理解的意思与自己想要表达的是否一致,但她刚才都不好意思直说,这会儿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只能作罢。
回想起刚刚宴上发生的事,华明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淡下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此等污秽之事就算发生,也不该大肆宣扬开来。更何况今日是我母亲的寿宴,闲杂人等哪敢闹事?
可那下人倒是胆大,一过来就大声嚷嚷,生恐旁人不知东院发生什么似的。更反常的是紧接着就有人高喊谁谁谁离席许久……”
说着,华明冷嗤了一声,美眸里一片冷意与讥讽,“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想来都能看出这是有人在做局设计陷害别人吧!”
即便是这样,在听到有人说“相府千金似是离席许久”的言论时,她的心还是猛地颤了下。
局虽明显,可女子的清白若是被毁,世俗根本不会因为这是被陷害的而宽恕那个可怜的女子。
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对方是冲着云晚来的。
还好……
“还好那人想害的不是你!”虽然也不该是别的女子,但人都有私心,在华明看来,那总比是云晚要来的好。
倚卿抿了抿唇,到底没将对方就是冲着她来的这事说出来。
华明为她操心的事情也够多了,当下这事自己既然已经想办法避开了,那就没必要再说出来让她担心了。
何况——
对于摄政王相助那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以华明的性子若是知晓自己与她舅舅有牵扯,这定是会问个不停。
且不说这丫头对某件事起了好奇心会变得多难缠,实际有些问题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答案,又怎知该如何回答华明?
所以最好就是不提起。
华明不知,便不会问。
她不问,自己便可不答。
……
前行的人群终于到了东院那间有异动的门前。
“回长公主,门被锁了。”
“那就砸!”长公主凤眸凌冽,面沉如水,“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竟敢挑今时今日在我府中行此等污秽之事!”
这一声令下,府中下人自当听从。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锁就被砸开了。
府中管事瞥了眼长公主的脸色,见她没有任何要为里面的人遮掩的意思,干脆一脚踹开了门。
内里的景象登时显露人前,而外面的风涌入房里,也将里面纠缠的气息送出。
按理接着便该是一场怒骂指责、暗讽嘲笑的戏码,可在里面的人面容显露之时,原本喧闹的人群顿时就鸦雀无声。
“怎么会是……”
纵使是有人在极度震惊下恍惚出声,但也在旁人的提醒下囫囵吞回已到嘴边的话语。
里面是谁,在场大部分人都看清了,可他们连说出对方的名讳都不敢。
毕竟在普通百姓看来,他们这些人个个身份显贵,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可这身份再贵又如何贵得过天家?
这里面可是有两个……
此刻,无人再敢抱有看戏的心情,他们只担心自己见到如此阴私的一幕,之后到底还能不能有命离开。
“荒唐!”长公主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怒喝出声。
可里面的人纠缠依旧,不管这边的动静有多大,他们都像是察觉不到一般。
这事刚出就有不少人怀疑这是一场算计,当下情况也算是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长公主攥着拳头,目光扫视一圈,最终停在那冉冉升起的熏香上。
“还不快将那熏香浇灭!”她眸色凌冽,再是咬牙道,“快将两人分开,然后传太医!”
下人闻令上前。
长公主已然察觉熏香不对,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在门口久留。
她要走,也不会留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在这,“此处非待客之所,还请诸位移步。”
见长公主虽面色难看,但也没任何要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