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忡忡,维克多那么聪明,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被调包了,这只能说明王妃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替换……
而维尔纳和贝琳达又是王妃在入宫之后才诞下的孩子,一个可怕的猜测出现在她的脑中。
他们兄弟……
是同父异母!
难怪她总觉得维克多和维尔纳的长相和气质都相差比较大,原来竟是如此吗……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撑到了白天,直到凯瑟琳王妃又起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维克多……”露西娅在他耳边轻声道,“走吧,我们跟在她后面悄悄出去,这件事情还没完不是吗?我们还要去弄明白那个药引究竟是什么,掌握更多的证据!”
“嗯。”维克多松开了她,轻声说道,“好。”
他的目光和神情冷冽如寒冰,仿佛要用目光刺穿前方正在走出的那个女人的身体。
但当他垂眸望向少女之时,寒意又瞬间退散。他很想开口说谢谢,谢谢有你在我身边……
话堵在嘴边还没说出口,少女却已经拉着他向外头走去。
也罢。
反正他已经决定要用余生来虔诚地感谢她了……呵,那又何必说谢谢这几个字呢?多生疏啊……
两人跟着凯瑟琳王妃,趁着她开门的间隙偷偷溜了出去,到了外头呼吸到新鲜空气,露西娅才觉得胸中的郁气散了些。
算起来今天是第3天,也是凯瑟琳王妃祈福的最后一天,他们还有一次机会,可以顺着这条线顺藤摸瓜,找出那个药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每晚面具浸泡的液体似乎是鲜血加上其他东西融合而成的,大概是为了新鲜,前面两晚都是由人临时送来,想必今天晚上也是一样的。
等待的时间难熬,但两人却极其的有耐心。他们用灵隐石遮挡住自己的身形,站在不远处的地方观望着。
终于在夜晚,他们在那名桐侍卫送来了东西之后就尾随而去,跟踪他直到找到了一处地下暗室。
谁能想到如此神圣的神庙的地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处邪恶的地方呢?
昏暗的地下室内只有一处壁灯被点亮,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和绝望的气息……
手臂上都是刀口子的阿兰被捆绑在了柱子上,上面的伤口都很新鲜,还缓缓地往下淌着鲜血……
见到桐侍卫走近,阿兰惊恐地挣扎起来,恐惧着哆嗦着吼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面色苍白,声音十分虚弱,但一见到侍卫过来,她依旧是害怕地大喊大叫:“你已经取走了我这么多的血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不能再取了,我会死的啊……!”
桐侍卫冷淡地望了她一眼,说道:“你放心,今天晚上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次,等我取完了血之后就会给你治伤。”
“给我治伤?”阿兰眼睛一亮,她终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嗯。”似是想起了之前自杀的那名侍女,桐侍卫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保你不死,但你若是不听话……”
“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自己会有怎么样的结局吧?”
虽说这些用“处子红莲”改造了身体的“药引”一年后便会失去效用成为废子被抛弃,但此时此刻稳住这女子才是最主要的,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不能再犯第二次。
“好,我明白了。”阿兰哽咽着说道,“但你能不能少取一点呢?我真的太虚弱了,要不行了……求求你了,桐侍卫……”
“我尽量。”
地下室角落的一角,二人沉默着看着这一幕。
露西娅手中的留影石微微发光记录下了这一切,她叹息着说道:“王子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手呢?”
维克多沉默片刻,说道:“等她被取完血之后,我会替她疗伤,确保她不死,并派人在这里守着,但我暂时不会带她离开。”
“嗯,我明白了。”
若是此时就带这名女子离开,那么王妃定会立即升起戒备之心,不利于他们后面的行动。
“你不觉得我很冷漠吗?”维克多忽地问道。
“嗯?”露西娅眨了眨眼,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应该也会做和你一样的决定。你已经尽力去保住她的性命了,不是吗?”
身为掌权者,有时候总要面临一些抉择,不可能事事顺心,事事如意,下棋之人总要面临一些不可避免的牺牲,若是太有感情,会十分痛苦的呢……
维克多深蓝色的眸底似有什么情绪在涌动,令他的眸深邃而变幻莫测。
他本以为露西娅是一个善良纯粹单纯的女孩,就像是高高悬挂于天上的太阳,温暖的光,他可望而不可即。
可今日他却是意外的发现她的另一面,与他极为相似的一面……
他定定望着她的眸,忽地低笑出声,“是啊……”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人……”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不再顾及会吓到她,可以肆无忌惮地……
喜欢她了呢。
露西娅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维克多确实是蛮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