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个人说他相信她,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维克多嘲讽着说道,他已然是连“国王”二字都不想说,只说是“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说的那些话,他便觉得心寒失望。
“唉,我儿,我知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母亲,但莎伦已经解释了,是为了你才不得不如此。”
“不论如何,她与我相处十几年,替我诞下维尔纳和贝琳达,协助我管理王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端庄大方,慈爱为民,在民间颇有佳名,我不可能就这样废除了她,那样的理由……若是公之于众会引起轩然大波有损王室威仪。更何况,你们几个孩子名义上都是她的子嗣,若是做得太绝,外人只会说你冷漠无情,对你的地位名声有损……”
“可以了,罗德里格斯公爵的爵位已被罢免,彼德也不能再入宫为官,她在王宫之中已经孤立无援,这已经足够了,你已经为了你的亲生母亲出了气了。”
“好歹,她也是你母亲的妹妹啊,你们也是一家人,何必苦苦相逼呢……”
这些话犹如一把把利剑一样不断地折磨着他的心。
是,他们是被他扳倒了,可是却没有人为他的母亲偿命!
难道他的母亲就该承受那种生生被人剥下面皮的痛苦吗?
“维克多……”露西娅担忧地望着他,心中又是叹息……
国王陛下此举真是叫人寒心呐。
感情真是最难料的东西,哪怕当初国王对维克多的母亲凯瑟琳是如何的一见钟情,终究也不过是一夜的露水情缘。如今他与现在的王妃莎伦相处了十几年了,莎伦还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他如何能对她没有感情呢?
只是,他却是对不起维克多的,他将莎伦的青鸾殿护得如同铜墙铁壁,暗中提防着维克多对她动手,维克多心中一定难受极了吧……
青鸾殿。
莎伦的面具已经被揭了下来,恢复了她原本的容貌——
与凯瑟琳有五六分相似,但那容颜更娇更媚,与凯瑟琳的清冷相差甚远。
被取下来的面具被搁在了桌上,它栩栩如生,像是被喂饱了一般泛着淡淡的粉嫩,清丽动人。这样一副容貌,若是长在人的身上,一定是个绝色佳人,然而它却只是一个面具。
面具的双眼之处是镂空的,此时它被放在红檀木的桌子之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死不瞑目的凯瑟琳正睁着猩红的双眼看着这世间,诡异而恐怖……
莎伦陷入了回忆……
“姐姐……”
“姐姐……”
当年她的姐姐凯瑟琳与国王陛下一夜情之后,国王便命人送来了避子药。
当时凯瑟琳也是喝了药的,可是却不知为何那避子药竟是无效,后来姐姐怀了孕,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于是便偷偷告诉了她。
她和姐姐一商量,便决定和父母说要一起去异地打工,当时家中的生活非常艰苦,又有个幼弟要供养,父母虽不舍,但出于种种考量便也同意了。
一开始她确实是期盼着姐姐好的。她辛苦打工赚钱,就为了能让姐姐多吃点好的养胎,可她在外头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她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更甚至因为她长得貌美而被人……
那一天她被人欺凌,回到了她们租住的小屋中,忍不住崩溃地哭了。
“姐姐……你能不能去找国王陛下,你怀的是他的孩子啊!”
“只要你去找他,我们全家人都能随着你飞上枝头飞黄腾达,再也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啊!”
“你想想彼德小弟,他已经快到了魔法启蒙的年纪了,可我们既不是贵族也没有钱,以后如何能供养他学习魔法呢?”
“还有你自己呀,你也要为你自己为你腹中的孩子考虑啊,他生来尊贵,本应该享受属于他的荣华富贵,姐姐,你怎么能忍心剥夺他的未来呢?”
“别说了妹妹……”坐在榻上的凯瑟琳眼眶发红,泫然欲泣,她的心中难受极了,但对于此事,她的态度却很坚定和顽固。
“那一晚本就是个错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是国王,否则我也不会……他的宫中还有一个吉娜王妃啊,大公主殿下才一岁多,我怎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
“姐姐,可是……”
“别说了,妹妹。我做不到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破坏另一个人的家庭。”凯瑟琳的面色转而变得温柔,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说道,“虽说苦了点,可我努努力,也还是能将他养大的……”
你是能受得住,可我快撑不下去了呀!
莎伦不明白明明一座金山银山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为何她的姐姐就是如此顽固!连带害着她也要跟着一起受苦!
如果是她有这样的好运气,说不定如今已成为了王妃,住在王宫之中,过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她的长相虽没有姐姐的好看,但也是难得的小美人,如果那晚的人是她……
她忍不住这样想着,这样的念头愈演愈烈!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天她在外头受人欺负,晚上回来就会劝她的姐姐,只盼着她有一天能够想通带她们一起去王宫享福。
就这样一直到了姐姐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