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珠和元长安一道出现,她的手上还戴着那只白玉镯。
神色坦然,带着浅浅的微笑。
与之前相比,多了几分释然,少了迷茫和不安。
浑身散发着优雅气质,就像娇花逢春,焕发出勃勃生机。
元长安落后她半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侧,是保护者的姿态。
眼里噙着笑意,如沐春风,就连空气都有种甜滋滋的味道。
两人站在一处,各有各的风华,瞧着就像金童玉女,也很登对。
老夫人一看,大喜。
这是要成了!
“我院里准备了特色茶点,正想差人给你们送一份呢,你们来得巧了,免得人再跑一趟。”
“劳祖母挂念。”
纪明珠福身行礼,老夫人托了她一把,“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牵着纪明珠在软凳落座。
关心地问:“那些丫鬟伺候得尽不尽心?要是有不舒坦的地方,你跟祖母说,祖母给你换波伺候的人。”
“婶娘安排的都是勤快丫头,没有不舒坦的地方。”
老夫人又问:“昨夜歇得可好?”
纪明珠点头,“一夜无梦。”
老夫人嗔她一眼,“跟祖母还打马虎眼呢?你面上擦了脂粉,瞧着气色是很不错,但眼里的红血丝没藏住!”
头天晚上发生了那种事,又大哭了一场,今日眼睛没肿已算幸运。
不然她都没法出门见人了。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换了环境的原因,睡得不太安稳。”
这话说服了老夫人。
拍拍她的手,揶揄道:“那你得抓紧时间适应,不然以后岂不是成了小兔子,天天红着眼?”
纪明珠羞赧不已,垂着眸不说话。
看出她的不自在,元长安及时解围。
“祖母,今日天气不错,我们陪您去园子里走走吧。”
老夫人摇头,“不去不去,明珠难得来扬州,陪我老婆子有什么意思,等用了茶点,你们出门玩儿去吧。”
纪明珠道:“外边什么时候都能玩。”
老夫人愈发高兴,笑得快要合不拢嘴。
“等成了家就没那么方便了,日后陪我的时间更多!”
元夫人一进门就听见这话,吓得差点一个踉跄。
昨日她便明白了儿子的心意,一宿没睡,决定还是站在儿子这边。
若这次不成,下次想让他娶妻生子就难了!
只是谢云峥还没走,就算要议亲,也得先把那尊煞神送走啊。
如今弄得这么高调,让他知晓,岂不又要搞破坏?
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老夫人制止。
“这几日我看你心躁得很,还是随我去礼佛吧,静静心。”
“大过年的,也别把年轻人拘在家里,就让他们出去玩。”
至于那谢世子,他要是得寸进尺,他们元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如此行事,也不怕日后遭报应。
有老夫人支持,元长安顺水推舟带纪明珠出了门。
得知他们两人一起用了早膳,一起去向长辈请安,谢云峥手里的茶盏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他连皱眉都不曾有,好似完全没有痛觉。
天水都做好了世子爷发火的准备,可他只是淡定地拿了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
“人呢?”
“出,出府游玩去了……”
这一瞬间,压迫感到达了顶点。
谢云峥用力摩挲着那枚翡翠珠子,眸色深沉。
所以,真的有因果报应吗?
上辈子为和纪明珠赌气,他与别的女人出城赏景。
如今反过来了。
纪明珠身边也出现了别的男人。
刀子又一次割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底气溃散,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把纪明珠带回来。
谢云峥静静看着窗外的枯树。
春日即将到来,可还是没有发芽的迹象。
就好像他与纪明珠的关系,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他们还有破镜重圆之日吗?
谢云峥一言不发,静坐出神,周身被失落的气息笼罩。
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天水不忍再看,无声地移开视线。
世子爷是天之骄子,从小就没经历过挫折。
如今在男女之情上,确实吃够了苦头。
表姑娘那么心软的一个人,对谁都客气有礼。
为何对上世子爷,就像变了个人?
那么尖锐,那么刻薄……
浑身竖起了刺,只要世子爷靠近就会被扎伤。
可世子爷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何至于被如此对待?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过了许久,枯坐的人终于动了动。
“可查清楚了?”
天水回,“目前查到,元公子赶回扬州,是为姓阮的姑娘解决麻烦,那姑娘是扬州城里名声最响的花魁,前不久被豪绅请去府里献艺,不知怎的,那豪绅突然不放人了,是元公子出面解决了这事。”
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