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黄昏,沈夏草扶着身形不稳的小云抵达卢府。
卢家管家将他们安排从偏门进,“周二小姐,您是贵客,本不该走偏门,不过咱这人多嘴杂,还是避嫌为好,您说呢?”
小云怯懦的点头,管家笑笑,招呼下人好好招待两护卫和车夫。
紧接着带着小云和沈夏草到准备好的房间,推开门,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冲上脑门。
沈夏草眯着眼睛,这卢员外好大的雅兴,连他国的香料都舍得买。
“二小姐先住下,待会给您送热水。”
沈夏草一个抬步发现小云停在门外,看着那门槛似乎千万米高,“夏草,我腿有点沉,你抬我一下。”
沈亦白也爽快,一个弯腰直接将人抱起一抬,小云一个惊呼,双手赶紧勾住沈夏草脖子,她呼吸急促,双目出神。
讲真,这是她第二次被沈夏草抱起来了,每次感觉都那么奇特。
等人进了屋子,沈亦白拉着人要去床边坐下,小云一惊,直接几步挨着一面墙坐了下去。
忍不住要哭,一会儿,她自己忍住了。
她不能哭,她得挺下去,护卫有一句话说得对,那老爷至少不会干死她,她还能回去。
只要活着回去,她就还是小云,还是在二小姐院子里当差,二小姐不在了,还有大小姐。
对,她要想办法去大小姐院子里,大奶奶名门小姐出身,断然不会和那二奶奶一样,靠卖身子,卖女儿在周府讨生活。
但是一想到卢员外可能的样子,小云就忍不住恶心。
“小云姐,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拿点东西吃。”
不知不觉沈夏草就走到门口了,小云慢慢点点头,这孩子只是力气大些,她才十二岁,什么都不知道。
听春樱说因为营养不良,就是葵水都没来。
“好。”
沈亦白微微笑着,一个转身出了门,并顺手关了门。
关门时念了一个口诀,确定旁人打不开后才离开。
卢员外并不难找,人正在前厅和几位账房对账,倒是符合他这个年岁的男人形象。
大腹便便,一开口就能看见嘴巴里面两个黑洞,这牙是被虫子啃得挺干净。
那边卢员外大概是乏了,摆手让账房先撤下,他招呼丫鬟给他捶打肩膀,那手还不嫌累掀开丫鬟裙摆朝着丫鬟的大腿摸去。
又是一小会儿,卢员外起身朝着花园走,沈亦白瞄准时机跟了上去。
只看他越走越深,最后到了一处假山水池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皮袋子,从里面掏出饵料喂金鱼。
“哎哟,乖乖,爷今晚有事,先来喂你们,慢点吃。”
“卢员外!”
“谁?”
啪的一声,皮袋子掉落在地上,沈亦白右手直接压住卢员外脖颈往上压,确保他看不见自己。
“谁?是谁?”
卢员外慌了,双手拼命扒拉钳制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可谁曾想那手十分细条但也非常有力,他掐,抓,掰,愣是百般尝试都纹丝不动。
沈亦白改压为掐,慢慢加重力道。
“呃...放开我,放开!”
就在卢员外要窒息之际,一道没听过的口诀侵入耳中。
卢员外眯着眼睛双手慢慢垂落,沈亦白将人拉低,卢员外身子软趴趴的往下沉,竟然直接坐到地上去。
沈亦白凑着他耳旁轻声言语,这场景,但凡有人看见都会惊骇出声。
不过此时无人经过,更无人知晓。
......
到卢府的第二日凌晨,小云在惊恐中惊醒。
她还是昨日的衣裳,一晚上,除了有人来送热水发现门打不开,之后沈夏草带了些食物过来竟然什么人也没出现过。
沈夏草自顾自的在不远处的榻上睡得死沉。
发生什么事了?
小云感觉很不对劲,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有事。
只看她轻轻起身,缓缓打开房门,旁边什么人影都没,她穿过走廊,远远看着之前那管家满头大汗,正朝着一间屋子在大喊什么。
管家拉了一个人,好像是个大夫,他身上背了一个药箱。
屋子里传来男人的凄惨叫声。
“老爷,咱歇会吧,老爷,身体要紧啊。”
“丫的,敢打老子,给我拿鞭子来,我抽他王八孙子,老子看上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
“老爷,咱累一晚上了,歇一会吧。”
“我不累,老子火下不来,你别管我,我正才得些趣味呢,这可比干娘们爽多了!”
小云意识到什么猛然眼睛瞪得老大,一个回身正好撞见沈夏草。
她拉着沈夏草赶紧往回跑,她看见了,那屋里白花花的光着身子的人,是男人,都是男人。
过于惊吓,小云连沈夏草拿来的包子都没心思吃,她拉着沈夏草直接找到周府的车夫,“走,我们走,快点。”
她什么也不想了,她只想马上逃离这种鬼地方。
车夫本来就是心神不宁,这被小云的表情吓得更是六神无主。
“护卫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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