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什么东西都不想看!看到你的脸就恶心!”
李淑恩也不再装好人,盯着九希浑身发抖。
九希笑笑,视线从李淑恩攥紧的拳头扫过,慢悠悠道:“确定不要看?那好吧,不看也可以,反正你还有个儿子,叫什么来着?柏耀达?”
“你别太过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听到小儿子的名字从九希口中说来时,李淑恩疲惫的神经瞬间敏感。
而床上的柏季华突然长叹一声:“希希,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阿华?”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希希说。”
柏季华不去看初恋难看的脸,苍白着脸笑的慈祥。
可落在九希眼中,只差写上黄鼠狼给鸡拜年几个大字。
李淑恩不愿意出去,柏季华烦躁怒喝:“你给我滚!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别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被吼的李淑恩瞪大双眼,眼底迅速蓄满泪水,身形摇摇晃晃,视线在九希与柏季华之间来回打转:“你,你,好!我走!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来看你!”
路过九希身旁的时候,故意狠狠撞向九希:“小贱人,你,”
余下的话尽数被剧痛替代。
九希幸灾乐祸的拍了拍李淑恩被撞肿的肩膀:“下次别以卵击石,你一把老骨头,哪里比得过我们年轻小姑娘。”
被讽刺人老珠黄的李淑恩真的要被气死了,刚想给九希一巴掌,却被柏季华吼了一顿。
受到委屈的李淑恩再也忍不住委屈,转身跑了。
病房里只剩下九希与柏季华。
打量着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九希,柏季华突然叹气,脸上竟然难得的流露出愧疚。
“希希,你还在生爸爸的气?爸爸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以后能活多久都不清楚,父女哪有隔夜仇,我们是亲父女,打断骨头连着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见九希不为所动,柏季华声音微微哽咽:“希希,你妈是知道李淑恩的存在的。”
九希挑眉,看向柏季华:“哦?”
“不骗你,你妈那个时候就是乳腺癌,自知时日无多,所以把她的好朋友介绍给了我,我和你妈,李淑恩年轻时玩的很好,初高中都是一个班。”
“当初你妈追的我,我和你妈在一起后,高中没考上大学就打工创业,谁能知道事业起来后会查出乳腺癌?我带着你妈全世界找医生,可惜晚期救不回来了。”
柏季华双眼通红,连日来的打击让他头发斑白,没了双手后十分憔悴。
现在靠着病床抽泣哽咽,一个老男人越哭越伤心,哭到最后喘气都难。
如果不知道原主上辈子的遭遇,九希也觉得此刻的柏季华就是个可怜的父亲。
柏季华哭的老泪纵横,嘴唇剧烈颤抖:“你妈走的那天,李淑恩也在,是你妈抓着我和李淑恩的手不放,立下遗嘱,要李淑恩与我在一起,目的是更好的照顾你。”
可不是照顾么?
人都照顾去了穷山沟里当生育机器,天底下没有比这个照顾更通情达理的了。
九希默不作声,柏季华却以为九希是被自己说动。
声音微微颤抖:“希希,爸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最近的举动,我也知道是因为李淑恩,我不怪你,因为你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根源,爸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公司交给你打理我是放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偷偷打量九希的神情,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干巴巴道:“爸还希望你能知道,一个家族只有团结一致,家族才能强大,李淑恩是个没脑子的妇人,你不必因为一个蠢妇生气。”
柏季华说的口干舌燥,也没见九希有什么表示。
“希希?你有在听爸说话吗?”
“什么?你说什么?”
九希一脸懵逼的样子,让柏季华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埂在喉咙里,难受的剧烈咳嗽。
他,他说了半天,合着这逆女都没听?!
柏季华气的脸都绿了,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九希,看样子是想骂人,但不巧的是刚刚才上演了慈父,现在翻脸不认人又有些说不过去。
九希脸上的笑容褪去,点开手机,柏蔚林的惨叫声声入耳,听着鸡皮疙瘩掉一地。
“蔚林?蔚林!蔚林你在哪儿?爸这就让人去救你,你别怕,告诉把你的位置!”
靠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柏季华瞬间来了精神。
及时因为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伤口,眉头都没眨一下。
啧啧啧,这就是父爱么,与初恋生的孩子就是个宝,一起共同打江山的原配女儿比烂草都不如。
也是怪恶心的。
九希将手机对准柏季华,让他看到视频里的柏蔚林,是如何被人绑在简陋的床上,被人生生剖开取肾的。
惨叫比杀猪的声音还要刺耳恐怖。
鲜血淌了一地,柏蔚林疼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反反复复的晕厥过后又被疼醒,看视频的柏季华都觉得腰子疼。
操刀的医生带了口罩,对视频比划了个胜利的姿势。
九希看的眉开眼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