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卡尔立刻抱着玛格丽特滚到了床上。
“等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
玛格丽特极力躲着他亲吻自己的嘴。
他扯开了她的衣带。“……亲爱的,什么事都没这个来的重要……”
“哎——”
玛格丽特的嘴被他堵住,声音也随即淹没。
云雨过后,玛格丽特闭着眼睛躺在他的臂里,感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发丝时的那种满足的静谧之感。
“亲爱的,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说吗,什么事?”她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终于想了起来,睁开了眼睛。
“卡尔,前几天工厂里有个姓穆勒的工人醉酒落水死了,你知道这事吗?”
“盖茨牧师对我提起过。”他漫不经心地应道。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醉酒?”
卡尔顿了一下。
“……很多工人宁可把薪水扔到酒馆里去。酗酒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或许他也是个酒鬼吧!”他说道。
“这次不是的!”玛格丽特翻身用手肘支起身体,望着他,“他的邻居告诉我,他不是个酒鬼。一周前,他的妻子因为乳腺癌不幸死去。他经受不住打击,这才借酒浇愁。他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最大的才七岁。可怜的孩子,一下子就失去了父母……”
卡尔扬了扬眉,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一个工头告诉我,你前两天去了一趟工棚。你就是去看那几个孩子?”
“是的。他们还有一个姨母。她倒愿意暂时收养他们。但她自己也有孩子,而且丈夫不久前刚失业。你也知道的,如果有亲戚愿意照顾孩子,总比送他们去孤儿院要好。”
“哦,玛琪,我很高兴你有一颗天使般善良的心。但是那种地方以后你还是尽量少去。又脏又乱。那些人也很粗鲁。我怕他们冲撞了你。”
玛格丽特笑了起来,抬手屈指,弹了弹他的下巴。“你好像忘了,以前我就来自这种地方。”
卡尔捉住它,轻轻揉捏着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想了下,说道:“那个工人的死和工作无关,原本无需工厂负责的。但你既然提了,我明天就让盖茨牧师按照工伤死亡给予双倍抚恤,让那个亲戚照顾孩子。并且也可以给她丈夫提供工作职位。让他过来找盖茨牧师就是。”
“你真好!”玛格丽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称赞道。
卡尔嗯哼了一声,躺回枕头上,朝她张开手臂。“过来!”
玛格丽特爬到了他身上,他一把搂住,翻了个身,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卡尔,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件事!”玛格丽特再次煞风景。
“嗯,你说吧,我在听——”他随口应。
“穆勒太太的死让我感触很大。如果能早点发现这种妇女疾病,她未必会死。她不死的话,这几个孩子现在也不会变成孤儿……”
“唔……”
“你停下来!你在听我说话吗?!”
玛格丽特生气地抓住他的头发,阻止他再继续往下亲吻。
“我在听呢,亲爱的……”卡尔叹了口气,终于停下来,抬起了头。
“所以我有一个设想,”玛格丽特继续说道,“我希望工厂组织一次活动,为工人家属进行免费的妇女疾病筛检。并且定期举办关于女性基本卫生健康知识的讲座。就像从前在纽约时克拉伦斯曾做过的一样。我可以负责这件事。我认为这非常有必要……”
“不不,亲爱的,我不建议你这样。”卡尔打断了她。
玛格丽特一愣。
她原本也没指望他从善如流。但拒绝得这么干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为什么?”她问道。
“不算在别地的工厂或油田,光匹兹堡工厂,你知道有多少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吗?你已经很忙了,我不想你太累。况且,各种悲剧每天都在上演,我们不是上帝,没法阻止。玛琪,要是你有空,我倒希望我们能再生个孩子……”
玛格丽特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坐了起来,扯了衣衫裹住身体。
“卡尔,我知道匹兹堡有多少你工厂里的工人家属。我也知道我不是上帝。但她们的男人都为你工作,在为你创造利润。我希望我可以在她们中间普及一些必要的卫生健康知识,或者提供医疗上的帮助。对于我来说,这不过举手之劳,并非什么危险的事情。但对于她们来说,我认为非常有必要。你的基金会不是有专门的款项用于各项慈善和公益吗?我记得不久前你好像还给宾州艺术馆捐了一大笔钱。我并不是说那没意义,但我觉得比起艺术馆,这更有实际作用。事实上,我跟你提这个,目的主要不是向你要钱,而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可以自己联系医生、筹集款项。”
“玛琪,你误会了。当然不是因为钱的事情。”
“那到底为了什么?”
“每个行业都有一套从业者共同默认并遵守的潜在规则,谁要打破,必定招致侧目,甚至是微词。这自然也包括我所在的钢铁协会。刚才你提议的这件事,我不否认它的意义。但它和一般慈善事业性质不一样。霍克利钢铁年产量占全美国钢产量将近四分之一,它的任何举动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