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双方都感觉没脸见人。
可再没脸,也得见。
“我冥思苦想了一夜,终于想起虞安身上的香味是什么了。”
少女坐姿端正,神情严肃,浑身上下都透着‘清白’二字。
“那是色骨香,取急色之人的耻骨研磨成粉再加鹿胎、虎宝、麝香等物提炼而成。色骨香一入体,鼻子嗅不出,跗于灵魂深处,且那香味还会悄无声息的扩散。”
“那色骨香其实并无害,算是一味鬼药,用来……咳,有些生性寡淡的人用得着。只是沾染在你身上的色骨香还被加了一重邪咒。”
少将军端坐在对面,点头:“嗯,毒亦是药,合理。”
三七拿出柳木匣,取出里面的琥珀珠子,那珠子现在已成寻常物件。
“问题其实是在这颗琥珀珠子上,那邪咒就藏在这琥珀珠子内,邪咒会循着色骨香的气味而动,你一碰到这珠子,邪咒就入体了。”
“这邪咒叫采阳蛊,顾名思义,是采摘男子阳气的。”
三七和燕度目光对上,两人飞快挪开视线。
三七:“色骨香遇上采阳蛊,就如烈火烹油,背后之人是想拿走你的阳元。”
“虞安喝的那杯茶里,应该就有色骨香。让他混入将军府,大概是想通过他将色骨香染到你身上。”
“这种邪咒是需要催动才能启发的,但你身上不止有色骨香还有我的气息。”
三七顿了顿,歉疚的看他一眼:“我的气息是有点招这些东西喜欢的,所以那邪咒才会直接爆发。”
燕度脸色越来越沉。
这手段简直下作的令人恶心!
但凡三七是个正儿八经的弱女子,他岂不就……
“这枚琥珀珠子,是云鹤道长的弟子送来的。”
对方还故意假借燕皇后之手,就是想让燕度失去防备。
燕度眼底是森然冷意,他按下杀意,冷声道:“我已将此人秘密捉来。”
三七:“我想见见此人。”
燕度点头,他也有此意,朝外吩咐了一声,片刻后,南浔和傀一绑着一个小道童进来。
对方瞧着就十来岁的样子,体型圆,脸也圆,道髻扎的紧贴头皮,整个人就似个漏了馅儿的芝麻汤圆。
芝麻汤圆被堵着嘴,一见着燕度嘴里就‘呜呜呜’叫个个不停,眼神又委屈又愤慨。
南浔将他堵嘴的布拽出,芝麻汤圆立刻道:“燕少将军你干嘛绑小道啊,小道哪里得罪你了!”
南浔冷笑,一巴掌扇他后脑勺:“敢下邪咒谋害我家少将军,还敢装无辜?”
芝麻汤圆惊恐脸:“无稽之谈!小道怎么可能谋害燕少将军!”
燕度指骨在桌上轻敲,拿起那枚琥珀珠子,“这颗所谓的护体宝珠,不是不饿道长送来的?”
芝麻汤圆,或者说云不饿愣住:“是我,可是这护体宝珠有什么问题?”
他又端详燕度,小胖脸神色古怪:“小道我观燕少将军并无受伤迹象,倒是肾阳火旺,少将军你是最近补药吃多了,火太大了吧。”
“你这得泄火才行啊,你怪珠子身上,那也太碰瓷了!”
燕度:“……”
南浔和傀一表情都是裂开了。
“哎哟!”
云不饿缩着脖子,脑袋上一左一右冒出两个包,是被南浔和傀一锤的,很是对称,宛如犄角。
“少将军,这小胖子奸懒馋滑,卑职把他吊起来上上刑,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云不饿爆发出鸡叫:“不行不可以!燕少将军,燕度!你欺负人啊,小时候你还让我管你叫哥哥呢,你现在就要把我吊起来打!”
“燕哥!哥哥哥呜呜呜!别打我!”
燕度面无表情。
三七看了一会儿戏,在云不饿开始满地打滚后,她才开口:“取一桶松柏雪水来,让他清醒清醒。”
云不饿难以置信,颤声道:“你又是哪位活阎王?”
三七:“我观你眼中有翳,身上有鬼,所以你现在脑子有问题,我帮你揪出身上的鬼再说。”
云不饿:“无稽之谈!你身上才有鬼!我师尊可是云鹤真人!什么眼中翳,那分明是我的眼屎!”
三七点头:“是有眼屎,但也有翳。”她皱了下眉:“修道之人,你却不爱干净,难怪这么容易鬼上身。”
云不饿:“……”
芝麻汤圆快成流心汤圆了,好气!想哭!这活阎王说话太扎心了!
一桶松柏雪水被端了进来,云不饿咽了口唾沫,求救的看向燕度,就见对方身边的活阎王开口了:“把他的头摁进去。”
云不饿:摁进去?摁哪儿?
下一刻,傀一抓住他头上的小揪揪,直接把他脑袋摁桶里了。
云不饿:咕噜咕噜咕噜——
三七起身走过去,掐了个指诀:“拘!”
松柏雪水化为雾气堵住云不饿的七窍,三七脚下黑雾弥漫,吊死鬼冒出头,桀桀怪笑,长舌像棒子似的,直接捣进云不饿的喉咙眼。
捣捣捣、掏掏掏、挖挖挖——
稳健如傀一看着看着,脸也发青了。
云不饿一身胖肉剧颤,他直挺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