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情好!”
刘硕便翻了个白眼,“我跟你感情没那么好,以前没少挨揍,可都记着呢。”
郭龙咧嘴道,“刘师弟,这就没意思了啊。”
刘硕点点头,“是挺没意思的。”
郭龙便开心起来,笑着说你再努力一百倍,早早的踏足神桥境,或者丹河境,能下山,不就有意思了。
刘硕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话好说,可不好做啊。
谁说少年没忧愁,都是骗人的。
这年月,自打生下来记事起,其实大多数人心里就知道忧愁是个什么滋味,不管是凡俗王朝的豪阀世家,还是市井百姓,或者山上的武道豪阀,散武野修,富贵门庭一出生,万千重担压肩头,就像是他郭龙,名字不讲究,可不还是希冀着能成龙成风,光耀门楣,自打记事起,就愁着每天的修炼多苦,愁着能不能达到父母的期盼,能不能承载起家族的寄托,只不过很多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往往都会说一句小孩子哪来的忧愁这种话。
一声轻咳从背后传来。
郭龙赶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恭敬行礼道:“师尊好!”
刘硕也是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朝着高大老人打了个稽首。
断山老人呵呵笑道:“怎么,近来修行烦闷了,来这边透口气?”
郭龙呵呵一笑,“还好,就是随便走走,师尊不是常说,松弛有度嘛。”
老人也跟着呵呵一笑,郭龙便笑不出来了。
老人淡声道,“从明天开始,你去闭关修炼,一年之内最少得破开一境,不然就等着元婴境再下山吧。”
郭龙瞪大眼,张了张嘴,愣是没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出声,元婴就变成那个传说中的龙门了,那这辈子可不是就别想下山了?要真是如此,活的少些,还好说,活的时间长了,还不
得给憋疯了。
老人看向刘硕,问道:“明儿我要去一趟暮霭城那边,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到底是年纪不大见识不少的孩子,敏锐问道,“有事?”
老人点点头,“可去可不去,随你。”
刘硕想了想,压抑住心底喜色,“那就去呗。”
老人点点头,身影一闪而逝。
刘硕神色一喜,对于家乡,实际上他印象很深的,到底是那边有不少的辛酸苦辣。
落叶归根,故乡心安处,念念不忘。
断山山顶,一位高大老人负手而立,他伸出一手,五指轻捻,有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晶莹丝线,在天地间摇曳,勾连四方。
……
……
东玄中州圣道阁,名叫小安的年轻人,已成为整座圣道阁乃至于整个中州最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短短几年光景,武道青云直上,如今已是半步丹河境修为,一手阴阳术法,可沟通天地,自成天地,哪怕还不如元婴境的随心所欲灵犀所致,也只有天象乾坤境的道法雏形,可那份气象,当真做不得加。
甚至于在整个圣道阁,被誉为最是有望成为武道圣子的存在,并且随着年龄增长,没有了当初在暮霭城那会的落魄,黝黑的脸庞看起来也更加玉树临风,那份翩翩潇洒,醉倒不知多少豪阀天之骄女,甚至于在小安独自一人衍练武道之时,都会有许多妙龄女子专程在一侧偷偷观望,俏脸微红,醉人心旌。
可对于这些,小安从来不放在心里。
在小安心里,最安心出是吾乡,吾乡只在暮霭城。
所以他就想着,自己赶紧踏足丹河境,元婴境,好早早的返回家乡去看看,不知道少爷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
近来小安有些暗自叹息,原本势如破竹青云直上的修为境界,在半只脚踏足丹河境后,好像出现了一道天堑壁障,极难逾越。
只是小安想了想,少爷现在估摸着还不一定有自己的修为高吧,他便忍不住乐呵起来。
想到这,小安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必要非要这么快破境,不然少爷脸上多没面子,只是从小到大,好像少爷在自己这边,从来也不要面子。
最近一段时日,小安很少跟着那位圣道阁主前往那座名叫‘白云间’的山峰砥砺体魄了,用阁主师尊的话,武道根基,太过厚实也未必是好事,就像是心气太沉,一旦提不起来,非但没有
那气贯长虹的壮阔,可就是死气沉沉的祸事,小安对此深以为然,退一步来讲,他可不想遭受那种罡风噬骨抵挡神魂的罪。
只是小安心里还有些别扭,好像师尊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却始终欲言又止,自从上一次自己御风而行,看天地雷海波澜壮阔之后,便有这种感觉,也是那一次,自己有了个‘万法皆明,横行无忌’的称呼。
今天小安没有在演武场衍练武道战技术法,也没有去往闭关室闭关修炼,只是那么一人独自走在夜色中,去看天地人间的夜色。
以后回到家乡,少爷问起自己来,总不能说除了在那座白云间跟天地罡风打架,就是闭门造车修炼武道吧。
小安挠了挠头,难得的玉树风流,也有这么市井的一面,然后他轻轻抬手,天地之间,便见有阴阳气息缓缓流转,天上有浊气下沉,地上有清气上浮。
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