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还是百年,这种感觉,无需多说。
唐越随意坐在青竹地板上,一条腿随意蜷曲,跟楚天滔滔不绝,说你楚天知不知道我唐越最初对你的看法?不等楚天说话,唐越哈哈笑着自问自答,说你小子真不是个玩意,先不说武道修为,就单单说先前那些话,什么天机气运,可有可无,从不强求,我听你说这些话,就打心底想揍人,真你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小子是不知道,我唐越自打第一次遇到你,就没一件好事,娘的,哪次不是赔本的买卖能赔到姥姥家……
唐越也不管那些粗话荤话,跟自己朋友,没那些瞎讲究,唐越一直都这样,没有规矩,便是最大的规矩。
楚天小口喝酒,笑了笑。
实际上楚天觉得唐越跟刘广那家伙有点像,都有
那么点放浪不羁,只不过刘广身上更多一些潇洒,分不清是世俗烟火气还是世外出尘气的那种。
还有一点,楚天一直都觉得这样很好,不管是刘广还是唐越,楚天实际上都有些羡慕,不用学自己背负这么重的担子,虽说也不能够随心所欲,到底活的比一般人潇洒风流太多,哪怕是那个叫苗晓东的家伙,楚天都觉得很好,能在东仙峰跟所有人左右逢源,待人接物处理事情,说不上滴水不漏,至少生不出半点反感,更为关键的是,有一颗澄清的道心,知道自己所求所想。
楚天觉得这些为人处世,自己有很多都可以学一学。
转眼就是小半天光景,唐越这一次前来可是准备十足,一壶壶的灵酒,足足喝了十数壶,最后说话牙齿都有些打架,只不过意识还算清醒。
他突然挤眉弄眼,朝楚天嘿嘿一笑,抬手在空中打出一道灵诀,有一枚水幕涟漪蓦然浮现,是一个妙曼少女,身姿婀娜,明眸皓齿不说,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就好似那小楼一夜听春雨,然后就听唐越这家伙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楚师弟,你觉得我这妹子如何?”
楚天微微一怔,瞥了眼悬浮眼前的水幕画卷,笑道,“不错。”
楚天说的自然是实话,虽说那少女长得是真不差,可在楚天眼里,年纪的确小了些,十六七岁,至于长大有多么祸国殃民,那就不好说了。
唐越白眼道,“啥叫不错,好看还是不好看?”
楚天皱了皱眉,实在是想不到唐越这家伙想要干什么,想了想,“挺好看。”
唐越顿时便哈哈笑了起来,得意洋洋道,“还算你小子眼睛不瞎,我跟你说,我这妹子本人长得可比我拓印的这副画像好看多了,咋样,师兄我欠了你这么大一人情,不如先还一些利息,我帮你们约个时间……”
楚天听唐越越说越不像话,一头黑线,停下手上动作,咧嘴道,“打住打住,唐越,你确定这是你亲妹妹?”
楚天
很快就一脸的无语,神色怪异的看着唐越,“我能不能收回先前的话?”
唐越先是一头雾水,很快一拍大腿,义正言辞道,“君子一言,你可是答应了帮我这个忙,不带反悔的。”
楚天咧嘴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你这家伙先是出卖你那枫姨,现在又出卖你那亲妹妹,鬼知道你明天会不会出卖我。”
唐越顿时哭丧着脸,“啥叫出卖?楚师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是不知道,我那妹子平日有多念叨你,还说这辈子非你楚天不嫁,你听听,这是一个十六七岁女孩该说的话不?你自己惹下的风流债,怪我?”
楚天皱眉道,“怪我?”
唐越唉声叹气起来,“算了算了,老子我本来还怕我那妹子掉坑你去呢,只是可惜了,你没那福气。”
楚天笑着咧嘴,这算王八壳子的逻辑?
唐越喝尽最后一口酒,站起身,哀怨的看了楚天一眼,“我早就跟那缺心眼的妹子说过,那个叫楚天的混账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一屁股的风流债,敢吃不敢认,哎,只是可惜我那妹子的一片真心了。”
楚天沉声道,“可没有唐师兄你这样登门求人办事的。”
唐越啊了一声,左看右看,“我说了啥没?哎,喝多了,就容易胡说八道,楚师弟可别听在心里。”
唐越笑着向楚天告辞离开。
楚天看着那个背影,一脸的愤恨。
只是楚天看着那个很快就挺直了背脊的身形,脸色没由来生气一抹笑意,虽然说不出什么道理,可楚天觉得,这个叫唐越的师兄,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整个人骨子里有一种通透的感觉。
就像是有些真正的朋友之间,从来话不多,不是不在心上,而是更像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许多事情,也从不怕不在意会不会欠下对方多大的人情,无需多言,自在心中,借得起接得住还的上,时日久了那份情意便会更深。
楚天收回目光,转过头。
好似这才突然想起满地的杯盘狼藉,有些头疼。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