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能有些大体脉络上的蛛丝马迹。
约莫小半柱香光景,邋遢老人淡声道,“咱们在此地继续逗留一段时间,最好是能跟其他人避开,虽说最后仍旧不可能跟所有人相安无事,好歹能少些波折,再就是咱们此行的收获已经不小了,并且还是落袋为安的那种,别人就算是想要拿也拿不走,接下来就当是进入了一处灵韵浓郁的洞天福地,好好修行一番了。”
楚天笑着点头。
如今踏足神桥八境,若非自身对天地气运法则的压制非同寻常,周身那股无形的气韵法则,怕是早已如龙出水,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下。
有了远处那座山头的前车之鉴,楚天在邋遢老人开始修炼之后,也在不远处刻画下一道隐匿灵纹,然后开始运转灵诀,慢慢汲取此地的灵韵法则。
依照宏战的说法,楚天眼下的魔域之行,无需如以往那般压制境界,只要顺势而为就好,所以在踏足神桥八境后,哪怕楚天已经竭力控制了汲取此方天地法则灵韵的力度,丹田筋脉仍旧早已是‘水满桑田’的壮阔迹象,楚天有些怀疑,若自己毫无顾忌的修炼下去,能不能在短时间内直接踏足神桥九境。
约莫修炼了小半天,楚天体内的灵元便已彻底满
溢,索性便开始向自己的武魂法相内开源引流,楚天有一种直觉,一旦自己踏足丹河境,武魂法相的品秩,极有可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至于由精妙入正心,但是必然会更加圆满完善。
其实楚天也清楚,之所以会有这种直觉,都是因为之前三千万里加上青云阁洗心明道之后的结果,正心,换个角度去想,何尝不是求真的过程,只不过在求真过后,楚天心里有些执念不能通透,这才没有惊世骇俗的一步入正心境界,否则不要说整座青云阁,便是整个大秦王朝,怕是都要地动山摇,所以福祸相依,绝非假话。
当初楚天一人西行三千万里,就是因为自身武道气象和天机气运的牵引,才在无形中陷入一次次的生死循环,这还是姬鞅帮着谋划遮掩了大半气象的缘故,如今离开青云阁,按照宏战的话,他楚天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孑然一人,生死自负,所以楚天由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得失都是自家事,在这之前,必须保证的是,留得青山在。
实际上楚天的这份小心谨慎,还有一些是因为如今的吕真,已经主动掐断了当初在白泽秘境跟自己牵扯而起的那份冥冥之中的联系,如此一来,少了一人帮楚天分担意外,同时也避免了吕真踏足元婴境后,跟此方天道牵连而引火上身的可能。
这其实算是好事。
毕竟是后者的不可控变成了前者的可控,只是算计大小精密而已。
哪怕不谈这些,楚天也做出了最‘极端’的一种打算,就是能装孙子,绝对不装儿子。
既然是一场‘克己’的历练修行,那自己就在最开始将自己心中的那条线压在最低处。
只不过楚天也清楚,自己这一次山河之行,极有可能会有一场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惨烈厮杀。
但是不知为何,楚天在明明之中,还是感觉到有一丝的心神不稳,好像在自己身边,始终有一点意外隐匿在暗处,不管如何都抓不到那一丝影子。
所以楚天一路上,真的没少试探那个邋遢老人,只不过事到最后,也没让邋遢老人露出半点蛛丝马迹,一切言行,太过自然圆满,又没有那种十全十美的刻意。
如果说这自称名号惊觉的老道人真会给自己什么意外的话,楚天只能怪自己阅历太浅,眼界太低。
没办法,不论是行迹还是心性,或者是一些更深处的纹理脉络,楚天实在是无法确定老人的心思。
只不过越是如此,楚天心里那份担子便越沉重。
因为一路上,老人跟楚天讲授了一个道理,天底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你有一天发现,对自己恩大于天,最相信敬佩之人,会站在你的对立面,甚至不会是什么大道之争,而是无论你如何去看,去想,都是没有道理可言。
那种感觉,就像与己为难,比举世皆敌,更让人绝望。
与人争高下,不过如此,与己争高低,何其难也。
就在此时,邋遢老人也睁开眼,看向楚天笑道,“楚小友不用揪心了,老哥我若真想着算计你,这一路上既然能不露出半点痕迹,接下来也不会让你抓到半点蛛丝马迹,所以你自己在心里百爪挠心,真不如放下心来,没办法,若你心里的那个万一
真的出现,你只有认命的份。”
楚天愣了一下,心境不但没半点开朗,反而愈加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被人死死的抓住,只得无奈一笑,“老哥说笑了。”
邋遢老人微笑道,做出一副高深莫测样,“不用不好意思,老哥我活了数百年,别的本事没有,洞察人心的本事,真不是我自夸,连我自己有时候都害怕,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楚小友你的这种心性,真是不差了。”
楚天一脸苦笑,“老哥你别这样,我心里本就没底,这样就更发怵了。”
邋遢老人笑道:“不打趣你了,不过说真的,楚小友你修心还是不够。”
楚天不再言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