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神殿内静谧无声,万籁俱寂,虽已至夜深时刻,整座炎神殿仍被猩红如血的光芒映照得亮如白昼,而这诡异至极的红光,让人心神难定、惶恐不安。
玄青与柳繁生一同施展避水诀,悄然无声地从那洼温泉中一跃而出。
玄青站在雾气弥漫的温泉边,四下张望了一番。只见这温泉四周环绕着一圈高耸的围墙,二人快步走到围墙边,沿着墙壁找寻出口。
玄青依靠着记忆,摸索着找到了那扇木门。
正当他们准备飞身跃出时,突然听到墙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女子哭泣声。
二人立刻滞住身形,屏息静听。
玄青心中暗自诧异,她清楚地记得这处温泉位于炎神殿的偏僻角落,为何如此之晚,还有人在此处哭泣?正当她思索之际,便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抽签抽到你了,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了。”
另一名女子则哽咽着说道:“我真的好害怕啊!我不想死!如今每日要以十名女子祭山,如何能不抽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可是,若不去祭山,中州的那些人攻进来我们也是必死无疑。”第一个女子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就必死了,若不是世子催动炎炉山,中州的人怎会攻进来,就算中州的人攻进来了,也未必会杀我们这些侍女。”第二个女子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怨恨与不甘。
另一个女子好似无言以对,并未再开口了,那女子又哭了一阵,便被另一个女子劝着走了
玄青听着那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心中怒火升腾。仲天训竟是以这些无辜女子作为祭品,来催动炎炉山的吗?他怎能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她直气得浑身发颤,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那座炎炉山永远被冰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住心神,抬头仰望着那片独自鲜红的天空,与柳繁生一同飞身越过围墙,悄然落入庭院中,凭借着记忆,朝着仲寻玉居住之处走去。
她依稀记得仲寻玉住在那片低矮石屋后面的庭院里。这炎神殿内几乎看不见花草树木,仅有些由赤色石头建造而成的房屋,倒也并非难以寻觅。
不多时,她便顺利找到仲寻玉的住所。她蹲下身,靠近窗户聆听房内的动静。仲寻玉似乎尚未入睡,她尝试着轻轻推动窗户,发现窗户并未关紧,遂小心翼翼地推开,轻盈跃入屋内。
而柳繁生则静静地守在门口,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状况,以防有人前来侵扰。
此时,仲寻玉正托着腮坐在房间内的桌子旁,好似在想着什么心思。她忽地听到窗户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声,连忙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窗外飞身跃入屋内,速度快如闪电,尚未待她反应,那身影已瞬间移至她身前。她一眼便认出来人正是玄青,心中不由一惊,整个人都僵直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玄青轻声安抚道:“仲小姐,莫要怕,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仲寻玉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被吓得怔住了一般,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玄青轻轻拉起她的衣袖,焦急地问道:“仲小姐,你可知晓火炎阵的阵眼在何处?只要你告知于我,我便能将那座炎炉山彻底冰封,你日后再也不必惧怕被送去祭山了!”
仲寻玉的脸上现出惊惶神色,她用力地摇着头,声音发颤着说道:“不可,万万不可冰封炎炉山!若你们真如此做了,我炎神殿一族又该如何炼制法器呢?”
玄青秀眉紧皱:“若不冰封炎炉山,你们炎神殿一族的女子定会不断的被送去祭山,难道你不惧死吗?”
仲寻玉垂下眼眸,黯然片刻,方缓缓开口:“祭山乃我族传统,唯有通过祭山方能催动炎炉山。身为炎神殿一族的女子,此乃我之荣耀,亦是我之责任。”
玄青闻言,顿时怔住,她万万没想到,仲寻玉竟会有如此想法,她明明说过她惧怕被祭山。她心有不甘,轻声劝道:“何必执着于炼制法器?若将炎炉山冰封,大荒便不再是一片荒芜的大荒,即可重焕生机。你们亦将拥有河流与农田,此后再也不必受他人限制,更无男子为尊之观念。你们女子亦可凭自身之力劳作,有尊严地生存于这世间,而非仅被当作祭山的祭品!”
仲寻玉听后,怔了一怔,她呆呆地望着玄青,棕红的眼眸中似闪过一丝希冀的光,但仅仅一瞬,她的眼神便又黯淡了下去。她微微低下头,漠然道:“身为赤炎王的女儿,我怎能背叛自己的族人?”
玄青沉凝道:“这并非背叛,即便冰封了炎炉山,大荒仍将归属于你们炎神殿,这座需靠女子鲜血方能维持运转的邪山,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
仲寻玉蓦地转过身,冷冷地说道:“此乃背叛,无需再言!我绝不可能做出背叛族人之事,宁死不屈!”
玄青黯然了片刻,开口问道:“那么,能否请你告知,仲天训为何要催动炎炉山?林昔月又为何要毁掉生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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