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与柳繁生并肩步入营帐,一进门,玄青的目光便被桌上精致的糕点所吸引,她随即拾起一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个糕点太好吃了,你也快尝尝。”她顺手递给柳繁生一块糕点,柳繁生接过糕点,旋即转身为她倒了一杯水,递至她手中。
玄青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意犹未尽地说:“我还要。”
柳繁生闻言,又为她续上了一杯。玄青连饮三杯,方才停下,她在桌边坐了下来,恹恹地说道:“饭菜怎么还没准备好?我都快饿死了。”
柳繁生回答道:“已派人去催了,应该很快就好。”
“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为何我感觉越来越闷了呢?”玄青伸手扯开了衣襟,试图驱散身上的热气。
柳繁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玄青绯红的脸颊上,不禁眉头紧锁。
柳繁奕与疏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柳繁生见状,上前帮玄青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
玄青看见柳繁奕,便开口问他:“柳繁奕,你热吗?为何我觉得好热啊!”
柳繁奕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她的脸颊绯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他摇了摇头:“我并未觉得热!你这般情形确实有些奇怪,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吧。”
“我真的没事,只是感觉热得难以忍受。”玄青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再次伸手去扯自己的衣襟,试图缓解那份莫名的燥热。
柳繁生见状,及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你可能真的发烧了。”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拭去她额头上的汗水。
“我即刻派人去请大夫。”柳繁生边说边准备起身。
玄青瞬间想起湖心岛上那些难以下咽的苦涩汤药,心中一阵抵触。她一把抓住了柳繁生的手,紧紧握住。“我真的没事,只是感觉有些热罢了。不必麻烦了,即便我真的发烧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上一觉自然就能恢复,不用请大夫,我可不想吃药。”
柳繁生眉头轻蹙,语气严肃地回应:“生病了怎能不吃药?”
玄青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柳繁生的手。“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我生病从不吃药,只有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才会因为一点小病小痛就急着吃药。我才不要吃呢!药那么苦,谁爱喝谁喝去!我只要睡上一觉就能恢复了!我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吗?你别管我!”
柳繁生皱了皱眉,试图挣脱玄青的手,但玄青却用双手死死抓住他,坚决不肯松手。
疏音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终于,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
“繁生,你们……是否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如此拉拉扯扯,实在……有失体统。"
柳繁生闻言,对玄青说道:“好,我不去请大夫了。”
玄青扫了疏音一眼,慢慢松开了手。
疏音望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蓝掌门今日所言,虽略显偏激,但也并非全无道理。繁生,你们的确应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招致无谓的非议。尤其是玄青姑娘,浪子尚有回头之路,而女子名节一旦受损,便如同覆水难收,再难挽回。”
玄青闻言,眼眸轻抬,望向疏音,眸中尽是不屑与挑衅之意。“不劳仙使为我费心了,我此生并无志于成为贞节烈女,更不在乎那些无关之人的看法。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改命,若仍甘愿被那些荒谬的陈规陋习所束缚,那还修什么道?再者,女子为何就不能有回头之路?若往昔未曾有之,那便自今日起,由我开创先例。”
柳繁生道:“玄青,师姐也是一番好意。”
玄青闻言,目光倏地转向柳繁生。“哦,是吗?”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便应远离我这不守礼法、不知廉耻之人,以免玷污了你的君子之名。”
柳繁生眉头紧蹙,眼神复杂难解。“我并非……”他试图解释,却被玄青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营帐外走去,边走边不耐烦地嘟囔:“真是烦死了!只是想安静地吃个饭而已,为何这么难!”
营帐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柳繁生怔然地望着玄青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决绝的模样,那背影中透露出的孤独与倔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无力。
柳繁奕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震惊之色,他的目光慢慢地转向了哥哥,眼神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暴躁?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你是哪里惹到她了吗?”
“或许,此刻的她,方显真我。”疏音缓缓说道,“中州各大世家的传承之源,她已尽数获得,如今对你们已无所求,自然无需再作丝毫忍让。”
柳繁奕闻听此言,霎时恍然大悟。“传承之源……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低声呢喃着,“六种传承之力汇聚于她一身,这股强大能量的相互碰撞与融合,定是对她情绪与心态产生了巨大影响。或许,这正是她变得如此暴躁且难以捉摸的原因所在。”
柳繁生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