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音端坐于桌旁,将干粮仔细地包裹好,然后整齐地放进食盒中。她抬起头,望向站在一旁的乐雅:“衣裳可都备齐了?近日天气炎热,备上几件薄些的长衫即可。”
乐雅点点头:“小姐昨日吩咐后,便已备好。”她知道疏音不亲自查看是绝不会放心的,于是便将已经打包好的包裹拆开,放在疏音面前让她仔细检查。
疏音翻了翻包裹中的几件长衫,挑出其中一件:“这件不好,面料不够透气,换一件更为轻薄的来。”
乐雅应了一声,迅速从衣箱中取出另一件长衫,展开后递给疏音。疏音接过长衫,抚摸着柔软的布料,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不错,颜色也适合繁生。”她亲自将长衫叠好,放进了包裹中,然后又检查了一遍包裹内的其他物品。确认无误后,她对乐雅说:“手帕不够,再取几条来。”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不对,炎炉山已被冰封,那边的温度定然会比这边低很多,还需带上两件厚实的衣衫以防万一。你速去挑两件厚实的来。”
乐雅当即点头应诺,转身走向衣箱,寻找合适的厚衣衫。疏音则继续整理包裹,她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布袋,往里面装入了一些丹药和药膏,以预防旅途中可能遇到的蚊虫叮咬和小伤小病。
乐雅很快便找出了两件厚实的衣衫走了过来,疏音接过衣衫,仔细检查后,她将衣衫叠好,放入包裹的最底层,然后将草药布袋放在了包裹的最上面,方便随时取用。
弦语缓步走进了营帐,疏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向弦语身后望了一眼:“繁生呢?他还没起床吗?若是再不起身,怕是连早饭都赶不上了。”
弦语微微低下了头:“大公子不在营帐内。”
疏音眉头一皱:“他去了哪里?”
弦语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疏音又问:“那你有没有问过柳繁奕?”
弦语回答:“据守夜的弟子讲,大公子和二公子昨夜都没有返回营帐。”
疏音面色微微一沉:“难道连守夜的弟子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吗?”
弦语目光闪烁了一下:“守夜的弟子说不清楚......”
疏音的面色愈发阴沉,他还能去往何处?除却她,还有谁能令他如此逾矩,不顾礼法地彻夜不归。她的眸中渐渐泛起怒意,手指也不自觉地紧紧攥紧。
乐雅和弦语见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低着头站在一旁,唯恐发出半点声响。
许召杰踏入营帐后,目光迅速扫过乐雅和弦语,然后平静地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乐雅和弦语听后,如释重负般,迅速退出了营帐。
许召杰扫了一眼整理妥当的包裹和食盒,目光又落在了疏音阴沉的脸色上,不由微微叹息一声。
疏音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而后直视许召杰:“师兄,你一早前来,所为何事?”
许召杰缓缓开口:“师妹,是时候该放手了。繁生已然成年,你不能再如对待孩童般待他。玄青那日所言非虚,你当多顾念自身,莫要总是为他人劳心过度......”
他话尚未说完,便被疏音打断:“无论他年岁几何,他永远是我的师弟,我岂能对他放任不管?”
许召杰道:“并非让你对他放任不管,只是无需再像往昔那般事必躬亲地照料他了。繁生已经能够照顾好自己了。”
疏音眉心紧蹙:“是吗?他如今愈发......举止轻率,连守夜的弟子都不知他去向,这岂是能照顾好自己的表现?”
许召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师妹,繁生已然成年,他只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即可,他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你如今已无法再掌控他了。”
疏音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这么多年来,我悉心引导他,师父也精心栽培他,将他培养成一个人人敬仰的谦谦君子,难道这一切都要付诸东流吗?我怎能忍心看他自毁前程!”
许召杰长叹一声,面上露出无奈之色:“师妹,你着实过虑了。繁生他行事自有分寸,你应当对他有信心才是。”
疏音却不以为意,眉头紧蹙,语气冰冷地回应:“我怎能信他?他为了那女子,竟连基本的礼数都不顾了!这让我如何安心?”
许召杰沉声道:“出门在外,诸多不便,行事自然无法如在家时那般拘谨。况且,他们二人已有婚约在身,即便举止稍显亲昵,亦属人之常情,师妹何必对繁生如此严苛呢?”
疏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何来婚约之说?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仅凭他们二人私下之约,岂能作数?”
许召杰耐心劝解:“于我等修行之人而言,即便无父母之命,无媒妁之言,亦可结为仙侣,此乃合情合理之事。师妹,你又何必在此事上纠结不休呢?”
疏音闻之,脸色愈发阴沉:“修行之人又如何?修行之人难道就可罔顾世间礼法,肆意妄为吗?师父教导我等,修行之人更应注重内心之修为,而繁生他却沉溺于儿女私情,我决不能坐视他如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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