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当中的训斥没有,唐久微微诧异,抬眸看了眼许清雅,见她正眼中含笑的看着远处。
唐久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看见罗尼教教主正在低声下气的和昨夜那个年轻人说着什么。
距离太远,唐久挺不真切,但不用想也知道,罗尼教连续三次落败。如果按照之前的协定,他是要被逐出七宗联盟的。
一旦被逐出七宗联盟,那罗尼教的末日也就到了,没有人支援,他独树难支,锦衣卫一定会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斩杀殆尽。
现在估计他正哀求那年轻人吧,唐久幸灾乐祸的无声一笑。
如果真让罗尼教教主得逞,那他这次谋划说不准就会泡汤,只是锦衣卫隐藏那么多年的底牌,唐久怎么会让他的辛苦白白浪费!
罗尼教被除名,已成定局,七宗分崩离析,也是只在朝夕了!
唐久回首,又若无其事的微微低眸。
“好了,我们会吧。”许清雅热闹看够了,站起身懒羊羊的道了一句,就带着她那两个轿夫往回走。
唐久也招呼了一声,其他六个互相搀扶,一瘸一拐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至于最后谁胜利,他们一点都不关心。
反正这种事又影响不到宗门的本质实力,谁赢了又有什么关系!
回到青云宗住所,几个受伤的回去养伤,唐久回到房间思考着他今天的动作有没有被人察觉,想了半天,自觉没有,就放下心来。
又想了一下他的计划有无漏洞,如果有的话,提前弥补,可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场必杀之局,七宗再怎么样也不会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即使他们背后的势力出头,也不会有一点用。
不管什么时候,最难摸透的就是人心。想要抓稳一个人的心是最难的事。
但是利用一个人,或者说利用人们的从众心理,那就简单太多了。
打个比方说,有人说别人坏话,那不管认不认识,他主观意识就已经认定了,被说的那个别人就是坏人,即使那个别人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所改观!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那个别人的名声就臭掉了!
七宗联盟的道理差不多,罗尼教如果不被除名,那其他六宗肯定有人不满意,到时候只要有人提起来,那就会有人觉得,凭什么罗尼教连续三次最后,不会被除名,那所谓的七宗协定还有什么意义?
七宗联盟的存在还有什么必要?
这样一来,即使他们背后的势力出来说话,也不会有用。
而且还不能用实力压制他们,不然就会适得其反。
一来会让其他六宗更加疏远罗尼教。另外就是那个背后势力的信誉问题!
七宗联盟是那个势力对抗锦衣卫或者说大虞的一根矛,有他们顶着,他们面对锦衣卫就会减少很多压力,所以七宗联盟他们万万不能失去。
七宗联盟在他们眼里,也未尝不可以是六宗联盟,一个宗门而已,损失了也就损失了,总比把整个七宗联盟都损失了要强的多。
当天,七宗会武结束,整个罗尼教都静悄悄的,再也没有前两天那种欢乐的气氛,即使能看见人,也都是行色匆匆,打招呼都只是应付一下就离开。
整个罗尼教都充满一种压抑的气息。
傍晚,祁乐敲响唐久的房门,唐久开门,就见祁乐哭丧着脸,无精打采的对他道:“小唐兄弟,今晚的庆功晚宴你们不要迟到了。”
还有庆功晚宴?
唐久有点惊讶,屁股都输掉了,居然还有心思办庆功宴?罗尼教这个教主是怎么想的?
“啊,放心,一定不会迟到的,我这就去通知许阁主。”
“好。”祁乐通知到了,没有和唐久攀谈的心思,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唐久关上门,就向着许清雅的房间走去。
“二位,我要找许阁主。”
两个木头一样的门神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唐久拱了拱手道。
没有回答,一个人推开门直接把唐久让了进去。
许清雅披散着头发,背对着门口盘坐在蒲团上,寂静无声。
唐久轻轻开口,道:“阁主,刚刚罗尼教来通知,让我们今晚去参加庆功晚宴。”
许清雅动都没动一下,没有回复唐久,而是淡淡的问道:“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今天?”
唐久知道许清雅在问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今日之事,原因不在我青云宗。”
“我虽打倒数人,但这并不影响什么。而且我打倒的人中并无罗尼教之人,可以说我这个做法对罗尼教更有好处。”
“至于罗尼教为什么会输,只能说他们太弱!”
唐久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按照事实阐述了一遍。
“呵……”
许清雅清冷一笑,没在追究唐久,回道:“你回去吧,今晚我们准时参加,受伤的留在这里养伤,你和我去就可以。”
“是,阁主。”
唐久走后,许清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唐久今天大发神威,正合她的心意。
青云宗要输掉这次会武,这没问题。
但是她也要让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