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有些无语,倒是丁奉元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不会去接回来?轻灵又不是不讲道理女子。”
黎正宽一脸无奈的说:“她说我教坏儿子,玩物丧志。”
楚小剑看满院子都堆着的稀奇古怪的玩意,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令公子应当是喜欢的。”
黎正宽眼睛亮了亮,“他喜欢的很。”说着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难过的神色,“我想破解那地宫含香阁下面的地宫的机关,在家里仿制,结果衙门有事,将谦儿关在里面了大半天。”
说着又赶紧举起了手,看着丁奉元说道:“我已经将那门锁好了,但轻灵还是生气。”
丁奉元指着他,又看了下院子里的各种模型,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要回趟平洲,你去告个假,跟我一起吧。”说着便出了门。
丁奉元个子不高,走路却很快,楚青钺迈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半步之后,脸色淡然,似乎并不想多做打听他们的私交。倒是楚小剑,满脸的欲言又止。
“正宽祖上是我们丁家的家将出身,后来立了军功,是一方守将,本来他的父亲想让他跟着我在兵部谋个差事,但这孩子从小的愿望便是当个木匠。”说着轻轻的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他娶的是我堂弟的女儿,丁轻灵。应当是回了平洲乌头县。”
楚青钺微微转头:“你家的镯子?放在老宅中的。”
丁奉元点了点头,“嗯,在我娘手里,我快马加鞭,回去将它取了。”想了想说道:“放你那?”随后又看了看跟他寸步不离的楚小刀,“放这个小兄弟那,他看上去很是可靠。”
楚小刀没有言语,楚小剑却憋着嘴,“我也很可靠。”
“我们先去吴尚书府上?”
吴卓见的宅邸才更像一个一品大员的家,吴宅坐落在京城最为尊贵的地段,朱红色的大门巍峨耸立,门楣上高悬这御赐的金色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口蹲伏着一对威武的石狮子,双目圆瞪、气势雄浑。踏入宅邸,一条宽阔的青石甬道笔直的通向正厅,甬道两侧、繁花似锦、佳木葱茏。正厅高大宽敞、雕梁画栋。厅内的桌椅皆由名贵的紫檀木打造,雕刻着精美图案。厅中挂着几幅字画,据是出自名家,就连普通的花瓶,想来也是来路非凡。
吴府的仆人众多,却行止有度,各司其职,不疾不徐,想来也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吴卓见正要出门,听见门房禀报,赶紧迎了出来,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他已过花甲之年,身体微微发福,穿着一身紫色常服,阳光下可隐隐看见衣服的暗纹,呈祥云状。应当是用金丝做的细线由最好的绣娘精心制作的,据说一件衣服要抵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
“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来人,取雀舌。”
丁奉元和楚青钺面上带出一点笑容,都纷纷向吴卓见行礼。
“你去看看谦儿今日当不当值,家里来贵客了。”吴卓见乐呵呵的去吩咐下人。
丁奉元皱着眉头在楚青钺耳边耳语:“这雀舌,只取最好的茶叶中间一心,每年皇宫才只得两斤啊。”楚青钺挑眉不再言语。
“瞧我,年纪大了,就喜欢家里来客人。”吴卓见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知两位一起前来可是有事?”
“昨夜窦则颖窦大人家中失窃,被盗之物是文帝御赐的紫云钗。今日丁大人也接到了一张纸条,三月初六晚上要盗他家里的紫云镯子,我查阅刑部的资料,吴大人府上,曾经遗失了一对紫云耳环?”
吴卓见招了招手,门外进来了一位精干的中年人。“阿福,可有此事?”
那管家想了想,对着楚丁二人躬身行礼。
“确有此事,去年过年之前,那对紫云耳环不见了,整理屋子刚好发现,于是报了官,但不久之后又找到了。”
楚青钺看着他:“这耳环是御赐之物,不知放在何处,怎么丢失,又如何找到的呢。”
管家愣了一下,他是吴家的总管,寻常官员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何尝被如此直言直语的询问,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便收起了脸上的不悦说道:“家中御赐之物太多了,像那对耳环并不起眼,平时也是随意放置的。”言语间不经意的透露出种傲气,想来也是,自今上登基,吴家风头一时无两,怎么会短了赏赐。
“既然不起眼,又是如何发现丢失的?”吴卓见看了一眼管家,眼中隐隐含着警告。
管家赶紧笑着说道:“这对耳环啊,是文帝赐的,给尚书大人的母亲的。”
吴卓见回想一下,说道:“可是祥云图案,上面有一颗很小的紫色宝石。”
两人点了点头。
“我娘以前经常戴,她老人家故去后,给了贱内。但贱内晚年潜心礼佛,不戴任何首饰,病逝后,便放在她住过的屋子里了。”吴卓见眼神中带着怀念。
“对,我每半年会清点一次府中财务,我记得去年是在腊月二十清点的,发现东西丢了,盒子里是空的,在府里遍寻不着。”说着顿了一下,“此乃御赐之物,我怕惹出什么事端,便报了官。”
一切合情合理。
“当日可还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