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连图家中被抄出整整五千两黄金,就被其续弦收纳在内宅的宅院中。
叶怀昭次日听闻后便赶紧奔回家中,发现枕头下压着的那本《治国九问》果然不见了。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他记得,当日他交给张天佑的名单上,最后一处,明明写的是寇,但后面却变成白。当日他冷眼看着,没有出言纠正,却没有想到,却让当朝右相被构陷了。而被他们用于解密的手抄版的《治国九问》字迹居然正是宋连图本人的,只不过是三十年前抄写的,这更加成为了两人之间素有勾结的佐证。
是谁,从他家中拿走了那本书。
电光火石间,他想明白了一些细节。
张天佑查到了一些事情,让他不得不死,但同时张天佑又拿到了胡县令行贿的名单,于是张天佑被毒杀,同时以死揭发了当朝右相。虽然证据经不起推敲,但趁着恒昌帝在气头上,便是一举解决了两位要臣。
叶怀昭觉得心凉无比,这些人是从何时布局, 开始陷害朝臣的。
叶怀昭已经将张天佑给他的账册处理过,再也看不见隐藏的内容,但是宋连图,她的续弦是七八年前进的门。
他还有一些疑问,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宋连图,对,找陆展云。说完便往外走去。
但刚把门打开,就见一个穿着靛蓝常服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前,正抬起手准备敲门。
“这么巧?要出门?”杨景修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着问他,“我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多谢记挂,我还有事,要出门一趟,三殿下,告辞。”说完便要绕过他。
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被拉住了胳膊。
“别去了,怀昭。”杨景修语气还是一样的温和,但脸上却没了笑意。
“张天佑死的时候,你在现场。”杨景修看着他说道,“若是宋连图死的时候,你也在,你该如何自证。”
叶怀昭猛地看向他,“死的时候?堂堂一国丞相,你,你们….”
叶怀昭算是想明白了,挣脱他的手,要往外走去,却被一股大力拉了过来,推进了屋子里。
“你就这么想着要去当个刀子?”杨景修抓住他的脖子,眼神发狠。
叶怀昭怒视着他,挥开了他的手,注视着杨景修,“诛杀良臣,自断臂膀,杨景修你….”
“你今日在我面前,是装都懒得装了是吧。”
杨景修脸色铁青,看着他不说话。
“你们早就知道那本治国九问在我手上?”叶怀昭问道。
杨景修笑了一下,“怀昭,我跟你自幼一起长大,你有多聪明,我比谁都清楚,那治国九问既然在你手上,你定然已经解出了密语,但我没有告诉他们,便是为了保你一命。”
他伸手摸了摸叶怀昭的脸,“我一直不想将你牵涉到其中。”
“让郑则打晕我,也是你的主意?”
“不,郑则不是我的人,他是想杀了你,但幸好,幸好你没事。”
叶怀昭闭上了眼睛,“你们下了这个套,就是想要除去宋连图,什么金子、账册、密语、全都是假的。”
”暗中跟着你的人,说你从户部跑了回家,我便赶紧跟了过来,你不要冲动行事,你救不了宋连图,哪怕你说出,从张天佑案头找到的破译后的密语是改过的,皇上也不会信你,你忘了,当日的朝堂之上,你点头确定过的。”
叶怀昭急促的呼吸着,悔不当初。
“就算你当日说出,最后还是会查到宋连图身上,因为,他的儿媳,妻子正是姓寇。”
“三殿下,你今日如此直白,是准备杀我灭口了吗?”叶怀昭气极反笑。
杨景修眼神中露出一丝哀伤,“你就如此想我,我怎会舍得伤你分毫?我今日将此事对你和盘托出,你还不信我?”
“三殿下,宋连图为这个朝廷兢兢业业做了多少事情,你心里没数吗?我不参与朝政都明白,他才是朝中的肱骨重臣,是做时事的人,就算你想要争皇位,你却为了一己之私,诛杀贤能。”
叶怀昭对这个科举出身,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丞相很有好感,因为这是身居高位却心系普通百姓的官员,减免赋税、开垦荒田、举办童学,却死的如此不清不白。“正是因为他如此,才是我登上皇位最大的阻力。”杨景修仰起头,下颌线紧绷,竟露出一股王者之气。
“韩璟林背后站着韩家,父皇对他现在早有成见,但宋连图不一样,他的背后是寒门学士,没有背景、没有威胁,开口圣人之道,闭口祖宗遗训。”杨景修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时的温润柔和。“他是个能臣,但不能为我所用,又有何意义。更何况,这天下,只要有了明君,何愁没有贤臣。”说完看了叶怀昭一眼“还说说,你也认为那个废物比我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你别忘了,以前他是怎么欺辱你的,辱骂你姑姑的。”
叶怀昭沉默不语,杨景修捏着他的一缕头发,“你说,他要是真坐上皇位,老四和宜妃,还有好几日过吗?”
“那你呢?若你坐上那个位置?我姑姑和景和会怎么样。”
“我会善待他们,亲王之位、太妃尊崇,你也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杨景修目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