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死了,我便让你陪葬。”楚青钺一脚踢到左明玉胸口,虽然内力尽失,但多年来习武的力道,也足以让左明玉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再也起不来。
楚青钺没有再动手,但眼神却让左明玉不寒而栗,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少年将领,跟他见过的王公贵族到底有何区别。有人身居高位,仅凭一句话,便可要了他的命,但楚青钺眼中的阴冷不一样,他眼中的狠没有阶级没有贵贱,只有你死我活,一往无前。
“回去找你爹,把你身上穿的这身皮给我扒下来,否则,他也不要待在那个位置上了。”说着便不再理会他,“别拔箭,将人抬走。”说完又指了指那屋中,“将那做饭的大娘和那哑女也带回去。”
小剑得了楚青钺的命令,在京城的屋顶上飞奔,去寻一位最近的,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是那石明命不该绝,小剑的目光在看到一位带着面纱的姑娘时,由凝重变得欢喜。
“白芷姑娘,救命啊。”说完便领着白芷一路狂奔,楚青钺已经命人将刚刚劫持人质的屋子整理好了,两张饭桌一拼,上面躺着面无血色的石明。
楚青钺见到白芷也松了口气,有劳姑娘了。
白芷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们,“哟,得亏这汉子身体好,这箭虽然伤及心脉但居然没有当场死亡。”她语气淡定的一边洗手,一边从自己随身带的药箱里拿了一些东西出来。
她将一颗药丸塞到石明的嘴里,然后对楚青钺说道:“脉象极弱,活不了多久,等下醒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楚青钺呢喃了一句,“他想知道自己的娘子和孩子,到底在何处?是否还活着。”
“那我便帮不了你了,这只箭插到肺里了,我把箭拔了,运气好的话,还能再拖个六七天,你抓紧时间,帮他实现愿望吧。”
“运气差呢?”楚青钺轻声问道,他很在意山中那些冶炼的兵器。
白芷回了他一个白眼,“运气差的话,血一喷出来,就死了。”
杨景韬刚刚正在街上闲逛,看到两人在屋顶飞奔,便跟来看热闹,但因为不能剧烈运动,骑马过来的时候,还是晚了半步。
楚青钺有些犹豫,“要不,我还是找你师兄来吧。”
白芷眼睛微微的眯起,“你怀疑我的医术?”
话音刚落,楚青钺便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喷射了自己一脸,白芷挑衅的瞪了他一眼,便低下头,拿出了银针,手速极快的扎住了背部的几个穴位。不过是几息的功夫,那脾气古怪的少女,额头上依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楚青钺一边擦脸上的血迹一边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衣服,要跟叶怀昭一样,总是穿着纯白月白米色浅蓝的衣服,此刻被血喷上一身,定然十分好看。
穴位被封住,石明没有再出血,白芷手脚是非麻利的上了药,又用白布给绑了起来,有摸了摸脉,语气轻松的说道:“好了,没死。”
杨景韬摸了摸鼻子,之前一直觉得白芷行为荒诞,现在想来,对他真的还算客气。
白芷的面上也被喷了不少的血迹,便走到后面打水擦拭,杨景韬走到他身边刚好看到她取下面纱,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管好你的嘴。”白芷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然我毒死你爷爷。”
杨景韬收敛了神色,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有人如此威胁他闭嘴。
“明白,在下只是好奇。”
“不准好奇,不然毒死你爹。”白芷戴上面纱,与他擦身而去。
杨景韬只好闭上嘴巴,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到了中午,石明还是未曾醒过来,刑部的人将左明玉抬走了,他肋骨被楚青钺踢断了两根,忍着疼痛灰溜溜的离开了,半路上果然遇到了皇城司的人,但看左明玉那样子,也没敢来触楚青钺的霉头。
“小虎,带着他们去酒楼吃个饭,都杵在这干嘛?”说着将自己的钱袋扔了过去。
“谢楚大人,等会我打包点送过来。”
“谢寺丞也一起去吧,等下带点回来。”
谢猛领命带着大理寺的人都走了,他知道手底下有人不干净,楚青钺怕他们通风报信,便全部支开了。
被石明打晕的做饭大娘悠悠的醒了过来,被那聋哑的女孩搀扶着坐了起来,那女孩在她面前比划着,厨房大娘张大了嘴,上前几步看着双眼紧闭的石明。
“王氏还与你说了什么?”
那做饭的大娘当初只将这事当成了一个故事,直到几年后遇到了跟那王氏同一个地方来的石明,惊讶之下一问,才发现这人竟然是那王氏的相公。“那王氏看着可怜,魂不守舍的,我便将她告诉我的事情,全部讲给了石明,谁能料道,他竟然去杀了这么多人,但大人,他们夫妻也是可怜人,都是那些人,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那聋哑女孩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有些茫然的四处张望,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白芷身上。
“他们的儿子,王氏可透露过什么?”
厨房大娘犹豫了下,“王大娘说,她的儿子应该还活着,她问我,如果我的孩子过的非常好,是不是不应当去打扰他。第二天她便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