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孚十七八岁的时候,曾痴迷过一阵子文玩。
为此,他用零花钱买了不少收藏文玩时专用的玻璃框。
这些玻璃框有大有小,正面是透明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红布。
仔细看,则会发现红布有轻微凹槽。
这些凹槽是用来放钱币、手串之类的东西。
玻璃框后面有卡扣,可以固定在墙上。
只不过文物收藏很费钱,当时又赶上高考。
李中孚就逐渐遗忘了这一爱好。
现在可好,用一堆瓜果蔬菜换到了绝对正版的明朝洪武年间的货币。
那还说什么呀。
直接上油保养。
然后挂在墙上。
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忙的不亦乐乎,朱标一家都感觉莫名其妙。
“娘,李大夫好贪财啊。”朱鹤鸣小声嘀咕。
马皇后道:“要是贪财,他就把钱藏起来了,用得着挂墙上?”
朱标思索了片刻:“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买到唐宋时期古书画的宋先生。”
常氏怔了一下,连忙把自己关于李中孚来历的猜测讲了一遍。
马皇后问:“标儿,你之前有跟他说过自己是大明人吗?”
“没有。”朱标瞪大了眼睛:“这说明他要么来自大明以外的国家,要么来自未来大明。”
朱鹤鸣指了下散发光亮的吸顶灯:“中华上国的第一神医都治不好的病,却被他轻易治好,他还能拿出这么多大明都没有的东西,能是番邦的人?”
朱标道:“我也是这么看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来自后世!”
马皇后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跟他打听一下大明历史,岂不是能做到先知先觉?
标儿,你速速回去,跟你父皇好好商量一下。”
“是,母后。”
朱标当即向李中孚提出告辞,拎着瓜果蔬菜马不停蹄来到武英殿。
为了让父皇清楚自己没说胡话,朱标没急着说事,亲自洗了一盘樱桃,端到龙案上。
批奏折的朱元璋转头看去,目瞪口呆:“这个季节怎么有樱桃?快给咱大孙送去。”
朱标这才缓缓讲述自己的来意。
朱元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藏在盒子里的皮影戏!各种不可能出现在冬天的瓜果蔬菜!开水一泡就能吃的面条!自己就能发光的灯!来自未来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朱标苦笑:“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他总不至于是神仙吧?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跟神仙是一点不沾边。”
“标儿,此事你怎么看?”
“儿臣也说不好,脑袋里乱的很。”
朱元璋同样有这个感觉:“这样吧,传刘伯温和李善长过来参谋参谋,他俩都是智计百出之人,应该能给咱一个最恰当的建议。”
(历史上刘伯温洪武八年就死了,本书为了安排剧情,进行了小小的杜撰。)
“也好。”
不多时,刘伯温、李善长过来了。
朱元璋亲自抓了几颗樱桃给他们:“来,两位爱卿,尝尝看。”
刘伯温和李善长饶是学究天人,也懵了个大比。
大冬天吃樱桃?
难道我们疯了?
“陛下,这……。”
“陛下,莫非这是番邦进贡的?”
朱元璋笑了笑,给朱标使了个眼色。
朱标会意,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善长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还真是旷古未闻。”
刘伯温点头:“是啊,不知名的串联两地的无形通道,冬日里随要随取的瓜果蔬菜,不用人操纵的皮影戏,终日不息的灯火,听起来就像是在梦中。
以大明现有的国力,多少年才能发展出这些东西?此人若是后世之人,起码也是来自几百上千年后。”
让他们缓了一会儿,朱元璋问道:“此事需要拿出个章程,你俩怎么看?”
李善长摸了摸胡子:“太子殿下最初的想法并没有错,只要利用的好,李中孚此人能为大明带来天翻地覆般的喜人变化。
殿下没有表露身份也是对的,毕竟谁也不清楚他对大明是个什么态度,臣建议咱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再观察观察。”
刘伯温道:“根据殿下的讲述,臣推断月洞门与仁爱医馆之间的神奇通道并不是李中孚所为,否则他一开始不会对殿下的到来如此惊讶。
但他对这条通道的了解应该远在我们之上,不然他不会这么淡定,而从他询问如今是哪朝哪代以及殿下的名字看,他应该是想确认他的位置和所处时代。
这说明他很确定自己不在原来的时代和位置了。
换言之,仁爱医馆有可能在任何一个时空,包括大明洪武十一年。
当然,这些都是臣的猜测,没有实证,但殿下与他接触时,不妨多多留意。”
朱元璋很满意他俩的分析:“你们说咱应不应该也过去和他接触接触?”
李善长下意识道:“陛下不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为皇帝,无论任何时刻,都该以自身安全为重。”
刘伯温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如此神奇之事,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