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千雪就将事情经过大致叙述一遍,只是她刚说完,又有两人来到,正是吴嘉戍和胡梁。
“见过郡守大人。”
“免礼吧,你们是县丞和县尉,事情因由是否如赢大人所说?”
吴嘉戍立刻回答道:“赢大人所言有所偏颇,这些百姓只是伺机作乱,打砸商店,抢夺钱财,已经造成城内各个商铺的严重损失,还望郡守大人明察。”
“胡说,你们二人不过是胡家和宁山宗的人,一直都暗中控制城内商贸,官商勾结,欺压百姓,事实如此,岂容你们狡辩。”下方的百姓立刻有人开口反驳。
“你们是栽赃诬陷。”
郡守刘大人摆摆手,道:“好了,事实如何本官自会查明,在此之前,为了不再激化矛盾,让县城恢复平静,本官命令胡家和宁山宗在城内所有产业的人员全部离城,等事情查明之后,本官会另行处置,为恶者,谁也不能逃脱。”
吴嘉戍和胡梁的神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恭声应下,随后就召集自己人离开县城。
而那些百姓们却是沉默,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更没有散去,因为他们很清楚郡守的这一番话,只是暂时化解矛盾,但实际上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事后,宁山宗和胡家的人还会回来。
只是现在他们还能做什么,或许只有沉默才是无声的反抗。
涂山郡守却恍如未见,对嬴千雪说道:“本官听说一切的因由,均是赢大人从雪雾松林抓来了数十人导致?”
“他们是罪有应得!”
“但本官却听闻此案之中,还有诸多疑点,这样吧,你先将人放了,本官会再查此案,若证据确凿,本官会亲自将他们缉拿归案。”
嬴千雪神色不动,道:“抱歉,下官恕难从命。”
“为何?”
“案情的确凿证据及其详
细经过,下官已经上报刑部,用不了几日,刑部批示就会下达,此案无需再查。”
“哼……若非此案另有隐情,为何会引起如此大的骚乱,这个责任你推卸不了,本官会将此事上秉朝廷定夺,在此之前,此案有本官接收,你暂停县令之职,直至朝廷决定你的去留。”
“恕难从命。”
“你要抗命?”
嬴千雪冷然道:“此案发生在我凤兴县,下官身为凤兴县令自当全权负责,大人虽为涂山郡守,是下官的上司,但也无权决定此案归属。”
“至于大人如何上秉朝廷,也是大人之事,但在朝廷旨意下来之前,大人没有暂停下官之职的权利。”
对此结果,涂山郡守自然是早就明了,但他依旧是故作神色一沉,道:“你是非要一意孤行了?”
“下官一天是凤兴县令,就会尽一天县令之本份。”
“哼……那城内所发生的一切,所产生的一切后果,也均有你一人承担。”
“下官明白。”
“你好自为之。”涂山郡守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
嬴千雪也没有任何挽留,扫视一眼城内百姓后,朗声道:“诸位乡亲,你们先行回家等待,宁山宗和胡家在城内的所作所为,吾心知肚明,必将会为你们桃讨还一个公道,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我们该如何相信你?”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官府,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相信,但我依旧希望你们能先回家等待,给我一些时间,若最后无法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嬴千雪此生不再为官,并会为以个人身份为你们讨还公道。”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将自己的仕途全部压上,甚至是公开对胡家和宁山宗宣战。
或许在这些普通百姓看来,这不过是嬴千雪的一面之词,身
为公主,离开凤兴县也能到其他地方任职,即便真的不再为官,依旧可以活的逍遥自在,甚至为不为官,对皇子公主来说本身就没有意义,只是一个过场罢了。
但城内的修行者,却不这么想,嬴千雪今天将话放在这里,若是言而无信,她就算自身无恙,今后在皇室也将彻底失去威信,更不用想着被重用了,这可不是做不做官的事情了,可以说今后她除了一个公主的身份外,在朝中,在皇室中,将变得一无所有。
“诸位乡亲,你们就暂且相信县令大人吧,她已经和胡家和宁山宗摊牌,和涂山郡的其他宗门世家为敌,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洛川也站出来相劝。
众人议论一番后,一个中年汉子就朗声道:“好,我们就相信大人这一次,我们就先回家等消息,若最后的结果还是证明你们官商勾结,那我们就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解决,反正,曾经受压迫的日子,我们再也不会忍受。”
“你们曾受的苦难,再也不会出现,我向你们保证。”
“多谢大人了。”
嬴千雪对洛川点头示意后,就快速返回县衙。
“诸位乡亲,领点粮食再回家吧!”
洛川再次将粮食拿出,一一为众人发放,他买了那么多的粮食,总不能都放在芥子法器里浪费吧。
……
“三天的混乱,总算是结束了,哪怕是暂时的。”程霜轻舒一口气。
黑纱女子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