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是丰盛不知多少了!起码见了油腥,还有道鱼,最美的是把那干涩难咽的大饼给换了!可喜可贺!
待菜出锅承上粗米饭,屋外最后一道晕暗光线都消失不见,楼明小心护着豆大的油灯放到桌上给一家人照亮。
吃罢饭楼承义自动端碗去收拾,楼华捧了铜钱出来算账。
“四条草鱼卖了六十七文,三条鲤鱼卖四十一文,四条鲫鱼只卖十文,通共一百一十八文,买鱼网就花了二百一十文。”楼华皱起眉:“亏了九十二文。”
“这不能算亏,要这么算这账可就算不清了。”楼玉珠笑了笑:“这么招吧,明儿大哥到镇上买个白本跟笔墨给家里做个账本。就做两项,一项入一项出,待到一月半月的我们再细算。”
“啊?还花钱买那笔纸?我们自己记下算了吧,”在楼华认知中庄户人家可没买笔纸记账的习惯。要知道笔纸多贵呀,买那么点都够家里吃顿肉了!
“我们自己记能记多少?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日子要长长久久过下去可不能这么马虎。你说是不是阿爹?”吃顿肉算什么?要是楼华能借记账的机会习惯笔纸写字,那可比一顿肉值多了!
傅林书正坐床上给楼明缝裤子,闻言抬了头:“要做账不如做的仔细些,趁我现在得空大郎不若把那不熟悉的字再学学。”
“咦,这是个好主意。到时候大哥做熟了还可以教我们做,比在沙板上写字好多了!”
“真的?我也能学?”楼明趴在桌上眼睛亮晶晶的瞧着楼华。
楼华想了下,终还是点了头。“当然,明儿我就去镇上买纸笔,到时候我学会了就教二弟。”
买笔纸的事就这么确定了下来,待楼承义烧好热水给一家子洗梳完便息了灯休息,静待第二天到来。
天还没亮楼承义习惯性的起了来,结果一张眼瞧这陌生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神才清醒,傅林书也张了眼习惯性的就要起身干活。
楼承义忙拦了:“他阿爹快躺着,你现在可是怀了身子的人。”
傅林书一怔才想起他们已经分了家,更想起自己的情况忙僵着不敢动了。
“你继续躺着,我去厨房做早饭。”楼承义瞧瞧下了木板床,套上鞋子去瞧对面木板床上哥仨。借着晕暗的光线,楼华睡最外面,楼明睡中间,楼玉珠被挤到最里面,好在哥仨身板还小睡一头都不嫌挤。瞧哥仨熟睡的模样楼承义觉着早起的疲惫一扫而光,轻手轻脚把哥仨薄被拉好这才转身去厨房忙活。
煎了大饼热了骨头汤,下好面条端房里给自家媳妇。
傅林书接了放旁边,小声道:“先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吃。”吃面的声音怕是会把哥仨几个弄醒,所以傅林书打算待会儿再吃。
楼承义哪有不知道自己家媳妇是心疼几个小的想让他们多睡会?也不点破小声回道:“那我把面放厨房热着,待想吃了再端来。”
“好。”
楼承义把面端回去跟大饼一起放灶头热头,之后就自去忙了。
待天大亮哥仨几个才迷迷噔噔起了,楼华先去厨房把热着的面端给傅林书吃,这才领着俩弟弟嗽口洗脸,端出大饼跟热汤吃的热乎,屋外响起楼承义与外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