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见无外人,庄生甜甜地轻声喊道。
“饿坏了吧?,走,先回去吃饭吧,爹爹们都在等你。”柳莹澜拍了拍比她略高的庄生肩膀,然后拉起他骨瘦如柴的手往村里走去。
她不是没看到庄生背后的泥泞,她只是不太会安慰人,这人还是她的妻子,没谈过恋爱的她,不知道怎样给爱人情绪价值,只会用一些肢体接触来表达安抚。
庄生的手有些冰冷,她拉在手心里有些心疼,她停下脚步,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庄生的脸颊,温柔道:“庄生,我是你的妻主。”
庄生被她摸得心房瞬间松懈下来,一时有些委屈,眼泪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这是他的妻主,他唯一可依靠的妻主。
“澜儿~”庄生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再次扑进柳莹澜的怀里,因着庄生比她高,他的头颈就抵靠在柳莹澜的脖颈处。
柳莹澜感受到脖子处有些湿湿的,知道他哭了,轻拍着他的后背,也不说话。
如果他信任她,自会开口,她想。
“澜儿,我今天回程的时候,碰到流氓了,呜呜呜~”卸下心房的庄生立马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今日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莹澜。
柳莹澜眼底的凌冽,冷的可以杀死人。
她轻拍着庄生的后背,只是柔声说了句:“别怕别怕,我在。”
等庄生哭得抖动的身体逐渐冷静下来后,她冷静扶正庄生,看着他泪眼朦胧的眼睛问道:“我给你的戒指呢?你为何没有使用?”
庄生一怔,他之前担心平时做活把戒指误触或者弄坏了,就没带,结果这次出门就恰恰忘记带了,自知做错事的庄生弱弱地道:“我……我忘记带了。”
柳莹澜也没有怪他,看他小可怜般的样子,轻捋了一下他的鬓角,道:“下次要记得随时带着哈,若是干活不方便,那你每次出门就必须带着,我也会提醒你的,误触不用担心,下面的机关还是需要点力道和方向的,弄坏就更不用担心了,弄坏了我再修,不过我做的东西没听说过会弄坏的。”
看着妻主没有骂他的样子,庄生更觉得内疚了,是自己的大意差点导致自己身陷险境,他紧抿着煞白的嘴唇,哽咽道:“我错了,让妻主担心了。”
柳莹澜摇摇头,道:“让我们担心不需要道歉,这是家人之间应有的关爱,不过这次是个教训,你一定要记住,任何时候尽量不要让自己身处险境,靠人不如靠己,我不可能随时都在你身边。”
柳莹澜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无情,但终归还是要跟他讲的,否则他这个软弱的性子,日后还何谈复仇呢?
庄生讷讷地点点头,吸了吸自己的鼻涕,发现吸进去了,又很快流出来了,他的手帕也在路上搞丢了,有些许窘迫。
柳莹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捏了捏他没肉的脸蛋,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他,道:“喏,给你擦擦鼻涕,鼻涕虫都来回几趟了。”
庄生本就有些害羞,这下被柳莹澜一调笑,笑得冒出了一个鼻涕泡,于是他更窘迫了……
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大腿间,不肯起来。
柳莹澜憋着嘴忍着笑,她举着卫生纸笑着说:“你不要这纸的话,我收回去了哦~”
庄生立马站起来,一把夺过柳莹澜手中四四方方的软纸,开始擦鼻涕。
兴许是鼻腔里的鼻涕太多了,擤鼻涕的声音震耳欲聋的,把柳莹澜都小小的吓一跳。
她看着这个长相柔美举止文雅的男子,做出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行为,一下子就憋不住笑意,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澜儿~”
“哈哈哈哈哈~”
“妻主!”见柳莹澜不为所动地继续哈哈大笑,他一时有些娇羞,大声嚷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不笑你了……”柳莹澜有些捧腹,努力忍住,可是越忍越想笑,最终扑哧一声,笑得更大声了。
庄生:……
此时,躲在两人几百米外远的地方,有棵黑洞洞的大树,后面躲着一个人影,站定一会儿后,才不甘离去。
庄生见柳莹澜还在笑,将鼻腔里的鼻涕都清理干净后,干净脑子都清明了不少,他假意跺跺脚道:“妻主,我饿了,我先回家吃饭了,你继续笑吧!”
柳莹澜赶忙跟上,讨好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以貌取人的,我道歉。”
庄生假意瞥她一眼,继续朝前走去,柳莹澜赶忙跟上,轻轻拉了拉庄生的凉手手,庄生立马原谅了她,大手会扣住柳莹澜的小手。
“欸,澜儿,你这个纸好生柔软啊,你是怎么做的啊?”庄生心满意足地同柳莹澜拉着小手手,一晃一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问道。
“这个啊,我用竹子做的,做了不少呢,家里擦屁股的就是这个纸啊,你在厕所没见到吗,就在马桶旁边挂着的布袋子里啊?”柳莹澜有些讶异地问道。
“啊?厕所有擦屁股的纸?”庄生一时不知所措,那他这些日子用自制的厕筹算什么?算他屁股硬吗?
柳莹澜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情不自已,笑得抖动着身躯问道:“那你这些日子用什么擦的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