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澜还真看上了两个铺位,有个铺位在城西一巷子深处,铺位大,租金也便宜,但离主街道实在有些远,但租金实在便宜的令她心动,而另一个铺位,则在城东,离主街道近,且店铺四周有很多成衣铺、胭脂铺,有一定客源,缺点就是铺面比较小且租金太贵了,一年租金需付八十两,且还要付二十两的押金。
她想明天再去城南的一个牙行问问,看还有别的选择吗,实在没得选的话,只有租城东那家了。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那沉默成本太大了,她担不起这种风险。
柳莹澜想着自己的荷包里只剩一百四十两了,就一阵叹气。
庄生躺在床上,清澈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妻主的背影,看着妻主将自己裹成一个春卷一般,背对着他不断叹气,他委屈地撇了撇嘴。
很快地上的春卷就传来一阵熟睡轻鼾的声音,庄生在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以前听阿爹说有的地方,吃饭都不让夫郎上桌的,夫郎们只配端着碗去厨房吃,可他的妻主,吃饭为他夹菜,洗澡为他扛桶,现在连睡觉,都是把床让给他睡。
世上真有妻主愿意自己睡地上,让夫郎睡床上的吗?
他总觉得自己还活在梦里,若他这一觉醒来之后,看到的仍旧是三个人贩子押着他一路风餐露宿地往青楼去的路上怎么办?
如果这是梦,他愿一辈子不醒。
翌日,柳莹澜伸了个懒腰起床后,看到庄生早已起床正在叠被子,她眨眼一瞧,发现庄生眼底青黑,她吓得往后微退小步。
“你这……”柳莹澜指着庄生一脸疲惫的神色道:“是这床太硬睡着不舒服么?”
面对妻主的关心,庄生更觉内心一暖,他摇摇头,胡诌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有点认床。”
柳莹澜哦了一声,遂带他下楼去退了房后,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早点摊位吃早餐。
“老板,来两碗阳春面,加个蛋!”柳莹澜朝摊主喊道。
“好嘞,二位客官稍候!”女摊主大声回应,手上动作却速度不减,熟练地一只手拿漏勺舀面,一只手拿长筷子在勺里挑面。
庄生看着虽是清早,但街上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人,大多数都是女子在街上行走,可能是大县城的原因,他居然还看到好几个戴着幂篱的男子,在街上有说有笑地走着。
这应该是南浦县里大户人家里未出阁的小公子们吧,他心底猜测。
在金陵城里,一般高门宅院里的公子是不常出门的,出门也有车马相送、管家作陪,而一些小户人家的公子出门也会戴着幂篱,未出阁就在外面抛头露面的话,日后是要被婆家所嫌弃的。
而他在大石村看到的,许多已嫁人的夫郎都会和妻主一起在田间干活,所以他还以为县城里的男子都这样洒脱呢。
想着他内心一阵轻笑。
柳莹澜看庄生呆呆看向那群戴着幂篱的公子哥们,还以为他也想要个幂篱戴,正欲问,就瞧见这庄生突然自顾自轻笑了一声,把她都整懵了。
嗯?所以他是要幂篱还是不要啊?
“客官,你们的面好了!”摊主端着两碗阳春面放到了桌子上,打断了两人的思维,“二位慢慢吃哈,有需要再叫我。”说完她又连忙继续去煮新来客人的面了。
柳莹澜将一碗面上的煎蛋照例分成两半,她和庄生一人一半,两人很有默契地笑了笑后,就开始埋首吃面。
吃完面的柳莹澜喊了句:“老板收钱!”
女摊主此时手里没有要煮的面条了,她就亲自走到桌子边,笑脸盈盈地说道:“诚惠,一共二十六文。”
柳莹澜心道,不愧是南浦县啊,两碗阳春面都比新乡县要贵三个铜板。
她点点头,从挎包里摸了铜板出来放到老板手里,随即问道:“老板,你知道城南的牙行怎么走吗?”
这面摊老板明显是个健谈的主儿,只听她笑嘻嘻地问道:“客官你是要买人还是要买房啊?”
“我想租个铺面,做点小生意。”柳莹澜答道。
“租铺子啊,我正好有认识的人,手里有铺子要租出去,你有兴趣去看看吗?”面摊老板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地问道。
柳莹澜心想多看一处也无妨,于是点点头。
面摊老板激动地说道:“我找人带你们去,若那铺子看得不满意,我还是会让人带你去南城牙行的,放心,大婶不会坑你的。”
柳莹澜看着眼前约有五六十岁的婶子,眼睛里除了激动就是纯粹的笑意,她觉着此人应当不是诓骗她的,笑着答道:“婶子哪里话,我谢谢婶子还来不及呢。”
面摊老板立马在街上招手拦住了两个乱跑的小孩,她将小朋友推到二人面前笑道:“这是我的大女儿和小儿子,我让他俩带你们去找我的二夫郎,让二夫郎给你们引路哈,我这摊位走不开。”
柳莹澜震惊这婶子就不怕他俩把这两小孩拐跑了么。
庄生震惊这婶子就这么让两个陌生人去找自己的夫郎么。
面对二人一脸震惊的眼神,婶子笑着解释道:“我家就住在这条街的末尾,很近的。”
两人也不纠结,就跟在两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