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澜一抬头便看到大爹爹那一脸严肃的脸,眉宇之间似乎还透露着……一些恼怒?
她疑惑地看向跟在后面的庄生,发现他毫无反应,还是美的那么从容淡定,柳莹澜更不解了。
大爹爹这是怎么了?
紧接着她就看到末尾进院的二爹爹不断朝她挤眉弄眼的,看得柳莹澜一头雾水。
二爹爹还在拼命使眼色想问问外面谣言怎么回事,发现他最爱的闺女居然没看懂他的意思,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样,他就有些生气,快步走到柳莹澜跟前想把她拽到一边质问,结果刚靠近才发现她脚边还坐了个人,险些被绊倒。
二爹爹:怎么有个活人!
他震惊地看了看坐下方的男人,又看了看呆头呆脑的柳莹澜,皱着眉问道:“你怎么又捡了个男人回来?”
柳莹澜:……
她就搞不懂她家二爹爹和三爹爹这谜之默契了,两人怎么还时常斗嘴,她无语道:“这是我雇的长工,不是捡的!”
“哦哦哦……呵呵呵……嘿嘿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想岔了想岔了。”二爹爹连忙道歉,他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怎么自己最近一看闺女带男人回来他就会觉得是捡的呢?
撇眼一看庄生的背影早已进堂屋,他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被庄生给误导了,所以才会觉得澜儿喜欢捡男人回家。
“我就说嘛,澜儿要捡也是捡庄生那样长得好看的女婿回来啊,看看这三十左右的长工,长得也普普通通的,气质也赶庄生差远了,我还以为澜儿审美出问题了呢!”二爹爹在心里嘀嘀咕咕着。
柳莹澜见他不说话,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二爹爹,眼神询问道:“到底何事?!”
二爹爹看守田已经找了个有靠背的椅子,坐在一旁同那长工一起做起了香皂盒,摇摇头叹了口气。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柳莹澜一阵无语,没好气地道:“你到底说不说?”
二爹爹赶紧示意她小声点,拉着她就进了自己的厢房里,低声问道:“你今日出去有没有听到一些谣言?”
柳莹澜:?
“哎呀,就是关于庄生的谣言啊!”二爹爹有些急,但声音依旧很小。
庄生?难道是他的身世被人发现了?柳莹澜瞬间警惕,严肃地问道:“什么谣言?”
见柳莹澜好似知道一些一般,二爹爹劝道:“首先,我是相信我们家小生生的哈,这日日都和我们在一起的,我不信他早已和别人苟且,再说了那土河村的那俩……”
还未等二爹爹说完,柳莹澜打断问道:“什么苟且?谁在乱传谣?”
“啊,你不知道啊,我看你一脸戒备的样子,还以为你知道呢。最近土河村有人在传庄生之前早已被张大花和张二花睡过了,还说什么是三人行……”
“何人在乱嚼舌根,老娘去拔了他的舌头!”柳莹澜实在听不下去地打断道。
她突然反应过来,难怪今日她去土河村的时候,总觉得有异样的眼光在看她,她还以为是某一个人,搞半天是全村的人,想毕这墨生天天被关在家里挨打也太知道,不然回来的路上就该跟她讲了。
不过是些黄谣而已,好在不是庄生逃犯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事,柳莹澜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上一世她也被人造过黄谣,死过一回后,她觉得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于是她冷静下来后,详细问道:“二爹爹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二爹爹将回来的路上看到背后有人在朝着庄生指指点点,因为他走在三人的最后,又离二人有一段距离,所以有三两人朝着庄生指指点点时,他假装不认识地凑过去问是有什么瓜吃吗,于是那些嘴碎的爷们儿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庄生早已被土河村的流氓二花玷污的事讲了一遍。
他听完后也是大怒,但当庄生的面,他没有说话,路上找了个机会,将大爹爹拐到一旁悄声讲了一遍,大爹爹恨不得当场返回去撕烂那些长舌夫的嘴,好在二爹爹死命将人拦下了,他觉得此事还得回去问问自家闺女,闺女才是话事人。
“流氓二花……”柳莹澜眼神微眯,嘴里呢喃着。
“就是土河村那两混子,张大花和张二花。”二爹爹上前解释道。
“我知道,今晚我去问问她二人,你们先不要与庄生说,明天尽量将他留在院子里,不要出门。”柳莹澜说道。
二爹爹连忙点头,“我知道,明天一定不让他出门,这世道,男子清白尤为重要,我们肯定是相信小生生的,就怕他听了去后,想不开。”
看着二爹爹一脸担忧的样子,柳莹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造黄谣,无论男女,她都觉得心理伤害是去不掉的,最好的保护,就是将受害者从头到尾的蒙起来。
庄生进柳莹澜屋里,熟门熟路地将账簿拿出,把今日的流水都按之前学的天竺数填进去后,把今日赚得的三十两银子裹在一个包裹里,同账簿一起放到木箱子里锁好。
他一出来,就看到柳莹澜一脸严肃地从二爹爹的房里出来,他开心地笑着说道:“澜儿,我把今日的账簿填好放你房间里了,你空了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