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府别院。
别院里跪了好几排人,一排是郎妾们,一排是家仆们,一排是护卫队们。
护卫队坚持称她们守了一整夜,无贼人闯入。
开玩笑,这种情况肯定打死不能承认她们有人睡着了,那肯定要受责罚的,唯有打死不认,那也只受群罚,群罚一般比较轻,而且只有官身有资格直接处罚她们,这苏璃月没有官身,也只能去禀告她母亲。
可是她大半夜被人揍了之事,她也不敢禀告她母亲,这种奇耻大辱之事,一旦告知母亲大人,势必反受母亲的责罚。
于是她打算自查自罚。
可是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见着贼人。
难不成真是自己昨晚喝多了,自己摔的?
可是要怎么串上串下地摔,才能摔成这样?
她不信,定是有人作祟。
她恶狠狠地盯着堂前跪着的一排排人,突然,她瞧见平时不爱施以粉黛的小妾,今天脸上盖的粉比那城墙还厚。
“你,过来!”她指着那人道。
那人哆哆嗦嗦、犹犹豫豫地跪着走到了妻主面前,哭着说道:“不是郎身,真不是郎身啊!”
苏璃月的手抚上那人的精致脸庞,她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的泪水划过脸庞,将脸上厚重的白粉滑出了一道明显的泪痕。
突然,她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揉搓,将粉黛揉搓干净后,果然连着他受伤的脸庞。
“果然是你!”苏璃月怒喝道。
“不是,不是郎身,求妻主饶命,真不是郎身啊!”他哭的泣不成声,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郎身昨晚也喝多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醒来就有这些伤痕啊,求妻主明察!”
他的额头嗑地已经有斑斑血渍渗出,眼泪顺着花掉的妆容不断地滚落在地板上。
苏璃月不为所动,现在的她怒火滔天,急需找个出口发泄掉,而且看着他的一脸丑相,她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她飞身踹向这人一脚,“你踏马的贱蹄子,敢打老娘!老娘让你不得好死!”
那人被她踹倒在地后,一直用手肘护着头,将身子蜷缩成一个虾球样,试图挡住妻主不断落下的脚点,一边挡一边哭着求饶。
“你他爹的还敢挡?老娘踹不死你!”说着,苏璃月的脚下更狠了。
渐渐的,那人的手也松开了,不再动弹。
旁边的护卫早看出这人已经被踹死了,不过她们也不敢出声提醒,默默跪着等待家主将怒火发泄完毕。
等到苏璃月发完火后,她觉得有些疲惫,摇摇晃晃地回到床上和衣躺下。
她挥挥手,道:“拖出去,丢入乱葬岗。”
旁边的夫郎瑟瑟发抖,看了看旁边被一卷破草席裹着抬走的小妾,心里不住地唏嘘,并感同身受地开始感叹自己的命运。
他们许多人,都是走在路上被妻主看见了,就强行娶回家的,娶进门后,经常遭遇妻主变态的虐待不说,还要常闻新人笑,眼见一个又一个的新人被妻主竖着迎进了门,眼见一个又一个的旧人被妻主横着抬出了门,他们除了感慨命运的不公,啥也做不了。
妾是没有人权的,有的甚至还不是妾。
木叶昨晚没有回府,在店铺里和几个账房兑了一晚上的账目,本想今天一早就来跟家主报告喜讯,今日店铺营收额显著提高,他还未至后院,就听说家主在发火,果断选择回店铺加班。
晚上,苏璃月想着可能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才和小妾互相打闹了一番,都没有记忆,所以她今晚决定不喝酒不叫人陪睡,独自入寝,总不会出问题了。
她睡前还叮嘱了今夜值夜的两个护卫,叫她们警醒着点,两人均是拍着胸脯保证。
院墙外,两个黑影有些猥琐地蹲在角落。
“你昨天随便踢的人,今天死了。”
“啊?我武功这么厉害了?”
“是苏璃月以为自己喝醉了和人打了一架,找不到证据,就拿你踢的那人出了气。”
“什么?!”其中一个黑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嘘……你小声点。”还蹲着黑影拉了拉站起身的黑影。
“爹希匹地,没想到这苏璃月比老子还残暴,今晚我来揍,你别动。”站着的黑影卷起袖子道。
“各揍各地,你别影响我发挥就行。”蹲着黑影道。
这两个黑影,就是柳莹澜和柳叶。
是的,他俩今晚又来了。
柳叶虽然不懂柳莹澜这不一次性解决的风格是要闹哪样,但他还是好奇跟来了。
没想到刚到,就听说他昨天随便踢的人因他而死了,本就不多的良心竟然有了一丝丝内疚。
不行,得把这内疚转移出去,不然他晚上睡着了都得爬起来扇自己两耳光。
两人再次熟门熟路地放针进门,见到了睡得死沉在床上的苏璃月。
柳叶在柳莹澜放完迷魂烟后,正要抬起拳头猛揍一番时,被她拦住。
柳叶:?
柳莹澜:“别打脸。”
柳叶点头,随即抬起拳头哐哐揍了苏璃月的胸骨两下,结果咔嚓一声,只听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柳莹澜慌忙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