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市面上又出现一批白盐。
崔风画火急火燎地闯进崔书婷的房里,只见房中还有崔书婷的二夫郎在,正在伺候崔书婷用早膳。
“二姐何事如此慌张?”崔书婷皱眉,并向一旁的夫郎摆手,示意他退下。
“妹妹,城中又涌入一批白盐,售价比上次还低!”
“多少?”
“七十文一斤!”
崔书婷有些惊讶,七十文,她们煮一斤盐的成本差不多在二十文左右,之前崔氏的盐价基本都定在一百二十文左右,若有其她盐商增加产量,她们的盐价最低也就降到一百文左右,没有低于一百文过,同行之间也很有默契的不会将盐价降的低于一百。
煮一斤盐的成本是二十文,可还有运输费、店铺费,以及仓储费等等,加起来基本上到达五十文一斤左右,那白盐卖七十文,如此低的利润空间还有什么赚头?
崔书婷不解,崔风画更不解了。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卖白盐的到底什么来头?
她派人去胶东查过,胶东当地的人都不知道她们当地有人在产盐,也是,一个靠海的郡城哪里来的盐井制盐呢?
“那就全买下来。”崔书婷思考半晌,决定还是和上次一样,将低价白盐全买下来,以免影响城中盐价。
“又全买?”崔风画惊讶,“前几天不才买了一千斤吗?”
“嗯,全买。”崔书婷答道。
上次全买下来,也才花一百二十两,这次全买下来,估计也不过一百两左右,两百两而已,她买得起。
“好,我这就派人去买。”崔风画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白盐……”崔书婷看着她二姐扭着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跑开的背影,嘴里不住地呢喃:“这白盐,到底是谁制作的呢?”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柳莹澜坐在家中,看着孟朗的回信,一阵抿嘴偷笑。
庄生有些好奇,凑上前去看了看,看完后一阵赧然。
“不愧是孟朗啊,真孟浪啊!”他心底感慨。
孟朗的信,洋洋洒洒写了数十页纸,前十页都是讲他在胶东如何如何地想念妻主,若妻主有天能来胶东看看他,他一定带妻主一起上海里鸳鸯戏水一番,还说自己跟着当地渔民学了不少凫水的姿势,到时候妻主来了,可以骑着他去水里游玩,然后又是几页小黄文,详细讲述了一番想念妻主如何如何地抚摸他,想念妻主的吻,想念她的唇,她的手……最后一页的末尾,才草草讲了两句盐田和晒盐场已经按图纸开始扩建,预计七日之内必能改造完成。
“我……我去给你换杯热茶。”庄生红着脸,走出了书房。
过了两日,云烟风风火火地闯入柳宅,紧拽着柳莹澜的袖袍,问道:“澜儿,咱们第二批盐也全卖给崔家吗?”
柳莹澜不以为意地道:“卖啊,为何不卖?有钱不赚,是傻子么不是。”
云烟:?我成傻子了?
云烟不解地问道:“我们不是为了用低价盐打击崔家的盐业么,咱们的盐都叫崔家买了去,那还能打击啥啊?”
柳莹澜轻轻甩开她的手腕,找了个躺椅躺下,悠悠地道:“这不是正在打击么,赚钱了,就是打击到了。”何况这还只是个开始。
云烟:?
嗯?是这样的吗?她怎么不明白啊?
她急道:“不是,都卖给崔家了,那我们卖什么啊?”
五月份了,天气开始有些热了,柳莹澜拿着蒲扇,悠哉悠哉扇着,道:“那就不卖呗!”然后闭上了眼,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常常觉得疲乏的很。
云烟见她这样,急的不行,一把夺过她的蒲扇,道:“哎呀,才五月,你扇什么扇子啊,快说说,你是不是还有后手?”
柳莹澜嗯嗯点头,然后头一歪,直接在摇椅的晃悠中,睡着了。
“嘿,这人!怎么说睡就睡了?”云烟双手叉腰,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想把她叫醒吧,又怕柳莹澜烦她,最后跺了跺脚,走了。
庄生从屋子里拿出薄毯,轻轻盖在妻主的身上,他蹲下身来,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盯着妻主安静的睡颜。
她的长发如丝般散落在扶手边,微微卷曲的睫毛在白皙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小巧玲珑的鼻子下,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此刻正在做一个美梦。
他温柔地将她的纤细手指慢慢舒展开,整个人凑上前,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然后起身进厨房做饭。
妻主近日口味很是奇怪,总喜欢吃重口味的饭菜,特别是辣的。
他也去樊楼吃了几次,暗自在家钻研妻主同云烟尊者常在樊楼点的那几个菜,如今味道也已十分相似了,连云烟尊者都常夸他厨艺好。
至此后,妻主也真的常和云烟尊者就在柳家小院里吃。
庄生一时,高兴不已,成就感满满。
又过了好几日,市面上没有再出现低价白盐,崔风画走路都轻盈了许多,果然舍小钱,保大盘是对的,妹妹不愧是家里最会经商的人。
深夜,她在外面同人喝了花酒,回来时听到刚回府里的店铺管家跟她说了盐铺的新情况,微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