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继续论证。”江先生说道。
武:“我认为应当重武,现在我朝北临辽金,西接西夏,南有大理,哪个也不是省油的。若不加强兵力,边境便不堪其扰。”
文:“若一味加强兵力,各方势力拥兵自重,不等外族入侵,自己便先乱了。”
文:“周兄说的有理,太祖立下 “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 的祖训,只有文官提供了相对良好的政治环境,才能直言进谏,这样方可政治清明。”
武:“谁说一旦重了武,就会自己先乱的。文轻武只会导致武将地位低下,军事人才缺乏激励,军队战斗力下降,兵将分离、更戍法等军事制度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
文:“重用文官抑制了武将权力,减少了武将拥兵自重、割据叛乱的风险,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朝廷的稳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相让。
沈之翌静静听着众人的争论,片刻后,他转头望向身旁的陶久喜:“你可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那自然听得懂,你可别说,我是我们村的才女!” 陶久面此刻心情极好,遂打趣地说道:“而且是远近闻名的村花。”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清丽婉约,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参见沈国公。”
陶久喜闻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女子身着一袭桃红色的对襟长裙,裙袂飘飘,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女子的发髻高挽,上面插着几支精致的珠花,面容姣好,一看便知是哪家娇养着的闺阁千金。
她微微垂首,对着沈之翌盈盈行礼。
看到粉衣女子到来,原本歇在隔壁雅间的其他女子也纷纷跟着走了出来,还有一群丫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瞬间让这一方空间显得热闹非凡。
而沈之翌却只是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众人见此情形,也纷纷停下了讨论,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道:“这个姑娘是谁?”
“此乃左丞相之女宋晚棠。”有人回应道。
“竟是那京城第一才女?”众人发出惊叹之声。
“瞧这架势,看着就是为了沈国公而来的。”又有人这般猜测着。
陶久喜闻言,转头看向沈之翌,心中暗自思忖:原来是表哥的爱慕者啊。
想着,当即悄悄挪了挪身子,离沈之翌远了一些。
沈之翌此刻却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你躲什么。”
“我没躲呀,屋里人多,有点热。”陶久喜连忙用手挡着嘴,小声地回应道。
两人之间的互动,全然落在宋婉棠的眼中,她瞬间红了眼。
陶久喜心中暗道不好:妈耶,这是红温了!有点可怕!
她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只听宋婉棠开口:“刚听姑娘自称才女,不知对先生今日之题,有何见解?”
啊?
冲着她来的?
听到这话,陶久喜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阵无奈。
但是自己是吹牛的啊!
她们村以及隔壁村的年轻人都搬到城里去了,只剩下老人与留守儿童,所以她才能勉强算得上才女村花……
然而,她也不想过多纠缠,只礼貌说道:“我与我自家哥哥玩笑之语,姑娘不必在意。”
宋婉棠听到陶久喜如此亲昵地称呼沈之翌,心里的嫉妒之情愈发强烈。
于是宋婉再次缓缓开口,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姑娘不必如此谦虚。既然来到此处,想必也不是平凡之人。不如姑娘也谈谈自己对今日之事的见解吧。”
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陶久喜,似乎在等着看她出丑。
陶久喜在心里暗骂:说你个头!你怎么光让我说,让我表哥说啊!
搞什么雌竞?我可去你的吧。
宋婉棠身边围绕的皆是与她交好的贵女,她们身为京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子,对于陶久喜这个生面孔自然是极为陌生,想着便知其家世定然不显。
今日陶久喜竟与沈国公一同出现,要知道沈国公向来不近女色,可今日却与她如此亲密,这让在场的贵女们没几个心里是舒服的。
于是,她们纷纷在一旁帮腔。
“哎,这女子若只有样貌,胸中却无半点文墨,来此雅集之地定然也是不合适的。”一位贵女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就是,这等无才之人,来此岂不是玷污了这望月楼的雅集间。”另一位贵女附和着,脸上露出轻蔑之色。
“望月楼如今也真是不行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到这雅集间,真是坏了这等风雅之地的氛围。”又有一位贵女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
“瞧瞧她那模样,哪有半分才女的气质,莫不是仗着几分姿色就想攀附权贵。”一位身着紫色衣裙的贵女冷笑着说道。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与沈国公如此亲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另一位贵女撇着嘴,语气中满是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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