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陶久喜全然不再畏惧祠堂里那阴森可怕的气氛。
只因此刻,她快饿晕了。
她已被关在这里将近两日,期间竟无一人送来任何吃食,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
陶久喜四处寻觅出口,却徒劳无功。又因缺水,她整个人虚弱至极,毫无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几个拼在一起的蒲团之上。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透过那模糊的人影,只能看出外面站着一个女子,正朝里面张望着。
陶久喜强撑着身子,一步步挪到门边,声音虽有些虚弱却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
“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女子惊讶的声音:“陶久喜?你不是去了邳州吗?”
陶久喜微微一愣,仔细辨别着声音的主人,试探着问道:“你是谢玉树?”
“竟然真的是你!我早说过,像你这种人,怎会有好下场?”门外的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谢玉树,你方才说我去了邳州,是怎么回事?”
外面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但透过窗户,陶久喜能够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人并未离去。
“谢玉树,你说话呀!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这屋子是纪妙芙专门关人用的,我来前倒是不知是你,不曾想,竟有这般惊喜。” 谢玉树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我去了邳州,是为何?”
“你在求我啊?”
“求你,求你。”
陶久喜连忙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哈哈哈哈哈哈,当真是老天有眼!纪妙芙把你关在这里,却对你姐姐谎称你去了邳州。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猜猜看,你究竟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谢玉树的语调上扬,声音中满是张狂的得意,仿佛看到陶久喜的困境让她无比畅快。
“你小声点。”
陶久喜听了这话,只觉得这个谢玉树简直病得不轻,看到别人被关,竟然能开心成这样?
“怕什么?纪妙芙已然带着谢玉华前往建安寺去了,当然,你那被蒙在鼓里的姐姐也一同跟着去了。”此时的谢玉树愈发得意,脸上的神情满是张狂。
“我姐姐也去了?”
“纪妙芙向来擅长这些表面功夫,若不把你姐姐带去,又怎能显得她仁义呢?你家已然落了难,可她却还将你姐姐带在身边,外人自然觉得她仁义。”
陶久喜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打探消息的机会,紧接着问道:“你可知道她们何时回来?”
“我哪里会知道。今日可真是开心,那几个贱人都不在。而你又被关在这里等死。实在是大快人心。”谢玉树说完,便抬脚打算离开,随后又对着屋内得陶久喜说道:“等你烂在这里的时候,我会再来瞧你的。”
“等等,你先别走。”陶久喜的声音极为急切。
倘若谢玉树走了,她真的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人能够找过来。
谢玉树听到这话,心情更加愉悦,她停下脚步,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怎么?还有遗言不成?”
“谢玉树,如果你一心盼着我死,那大约是不能如你所愿了。姨母把我关在这里,不过是想磨一磨我的性子,让我对景峘哥哥顺从些罢了。只要我服个软,便能被放出去。”陶久喜此刻一心只想留住谢玉树,期望能借着谢玉树离开这里。
“那倒也不错,看着你被折磨,我也能十分开心。”
陶久喜只觉得谢玉树更加疯癫了,只是眼下,她却别无他法,只能尝试着与谢玉树沟通。
“说实在的,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然而,伤害你的人却并非是我。你与其看着我痛苦,倒不如看着那些欺负你的人痛苦。”
“你当我不想吗?只是我那个没用的娘,讨不了谢弥的一点欢心。我又能怎么办呢?只能任人宰割。”接着她又说道:“还好,你这般姿色出众的尤物,也落得如此地步,我当真是开心得很。”
若是之前听到别人这么夸她,陶久喜定能开心几天。只是眼下逃命要紧。
陶久喜:“我有办法能够帮你对付她们。”
“就你?”
谢玉树一声嘲笑,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屋子里的陶久喜此刻心急如焚,她在心中暗暗想着:这谢玉树若真走了,我可就再无出去的希望了。
于是急忙喊道:“你别看我被关着,那是因为沈国公不知道今日的情况。他让我回谢府,只是为了日后方便娶我。你想想,沈国公那般的人物,若不是真心喜欢我,马球会上我又怎么能近得了他的身边呢?”
谢玉树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有些动摇,却还是嘴硬道:“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今日纪妙芙之举,要是被沈国公知道了,怕是这谢府,谁也跑不了。如果谢府整个没了,你也会死。”
“那都死了也挺好。”
谢玉树接话道。可她的心里却并非如此平静,她其实也怕死,只是长久以来的怨恨让她口不择言。
“如果你真的不怕死,你被选成陪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