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之翌与陶久喜未能如愿搬出去,原因是沈之翌的母亲被气晕了过去。
待其清醒后,见沈之翌守在床边,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斥责沈之翌不孝。沈之翌本不想理会,然而年迈的外祖母也声泪俱下,诉说着谢凝秋这么多年的不易。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人,沈之翌无法置之不理。
连日来,江宁府大雨连绵,狂风整日肆虐,水位持续上涨。为此,南下船只上的侍卫都下了船,江渠为众人包下一家客栈,作为随行人员的临时栖身之所。
福丫与小荷也被接了回来。
鉴于上次两人一同中毒之事,陶久喜将薛云梦给予的毒药、迷药和解药,每种都带上一小瓶在身,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自那以后,陶久喜虽未再与谢凝秋说过只言片语,但她仍劝慰沈之翌,切勿因此事与他的母亲生分,毕竟那是沈之翌的亲生母亲。
今日依旧风雨交加。
沐儿取来一件薄斗篷,轻轻为坐在廊下的陶久喜披上。
“姑娘,福丫睡着了,您也去睡会儿吧。”
“不了,这雨接连下了多日,整日不是吃就是睡,人都快变得呆傻了。”
“姑娘如今可真是耐得住性子呢。想去年,即便落雪,姑娘也是闲不住的。”沐儿说完这话,又返回房中倒了一壶热茶。
陶久喜颇感无奈:“听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有多动症一般。我难道不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姑娘说是,那一定就是!只是姑娘见识广博,说的好多话,奴婢都听不明白呢。”沐儿认真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沐儿皱着眉头又说道:“姑娘,谢家的二姑娘今日托人来传话,求您帮她说说情。姑娘向来心地善良,不会真的打算帮她吧?”
“以德报怨这种事,我可做不来,我没有那么伟大。况且,她明明可以过着好日子,却非要自甘堕落,去给人做妾。她这样的人,我实在没办法同情。而且她如今所受的惩罚,也不算严重,修行一年后还可以回家。”
陶久喜说着,心里却觉得沈夫人也是个无情之人。
从谢舒梅被关进去后,她都不曾派人去看过。若是那般疼爱,至少会想尽办法再与沈之翌周旋,或者觉得沈之翌听自己的话,也应当自己说上几句,尽力把谢舒梅给放出来。
然而,她只是闭门谢客,倔强地等着别人向她道歉。
“奴婢还是想着回京呢,住在这里,实在是拘谨得很。沈夫人整日闭门不出,我说话都不敢大声。”
“别说你了,就连三岁的福丫也不敢大声呢。我们每日静悄悄的就行。”陶久喜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就是姑娘往日说的藏......藏拙?”
“不,这叫隐身术。”
这几日,每日就安静地带着娃,再把门关起来,与沐儿、小荷一起打打叶子牌,尽量降低存在感。
沈夫人与沈之翌是母子,血浓于水,正所谓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如今两人即便关系大不如前,却也可能转瞬之间就重归于好。可若是自己在此时得罪沈夫人,那极有可能会让她耿耿于怀,记恨一辈子。
“隐身术能有用吗?而且大夫不是说沈夫人并无大碍吗?”
陶久喜微微颔首道:“大夫虽言无事,可到底是被气晕过去,心中怕是郁结难消。”
沐儿轻叹一声:“也不知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姑娘,咱们就一直这么等着吗?”
陶久喜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这般情形,也容不得我轻举妄动。只盼着咱们也能早些回京,过回安稳日子。”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廊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陶久喜望着那被雨幕笼罩的庭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这江宁府的风雨,似乎不知何时才能停歇,而她们的归期,也如同这雨雾一般,模糊不清。
这时,沈之翌与江渠、江瞬两兄弟打着伞从外面归来。
“沐儿你瞧,阿翌和他们两兄弟站在一起,这画面赏心悦目不?”见沈之翌回来,陶久喜瞬间来了精神。
“有啥好看的呀,还不如厨房炖着的大肘子好看呢。”
“确实好久没带你出去吃大餐了,等哪天不下雨的时候,我就出去带你吃大肘子。”
说话间,沈之翌等人已来到两人身前。
“阿翌,江边水位怎么样啦?”
连日大雨,沈之翌今日早晨便与当地官员一同前往江边查看水位。
“去看过了,和往年汛期之时的水位差不多。”沈之翌回应道。
“洪水来得猝不及防,还是得让人用沙袋堵住低洼处才好,江边的居民都撤离了吗?”陶久喜在南下之前,特意恶补了许多关于汛期防水的知识,沈之翌出门前与她闲聊时,她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都安排妥当了。”沈之翌说完,拉着陶久喜继续在廊下坐下。
江瞬一脸气愤地说道:“哼,若不是主子去,那些官员还不肯呢。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一听到要用黄沙装袋堵在低洼处,就百般推诿。非说年年都是如此这般水位,无需担心。还厚着脸皮恳请沈大人体恤他们下面的人,不要在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