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女士没有食言,她给唐惜足够的钱,还是没能留住叶静秋的生命。叶静秋是自杀的,忍受不住痛苦,结束了混乱的一生。
奇怪的是,叶静秋糊涂了二十多年,在打算自杀的最后几天却是清醒的,她记起来那个说等她爱她的人,那些害她疯癫二十多年的人。
“唐惜,我不甘心,我想回家。”这是叶静秋最后对唐惜说的话,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唐惜分不清,她到底是疼痛得厉害,还是清醒过来后无法接受过去那些肮脏的事情,才选择逃避。
反正叶静秋死了,唐惜成了孤儿。办好叶静秋的丧事,她再次来到那个光亮的大厅,那位女士坐在那里等她,她柔声问,“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
“想好了?”
“想好了。”唐惜低着头,她拳头攥得紧紧的,“在照顾你儿子之前,我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办,办完后我再无其他念想,一定尽心尽力照顾他。”
“什么事情?”
“找一个人寻仇。”
女士沉默许久,她不疾不徐地转着手上的珠子,“我可以帮你完成。”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到。”唐惜硬声说。
女士不屑地笑,“你能做到?多久可以,我可不会让你花费十年二十年去做这件事情,你的命现在是我儿子的。你要亲手报仇,我可以理解,可你有什么手段,除了你自己你还有什么,报仇不是嘴上说说,要动脑子。”
唐惜被训得哑口无言,她的确想以命抵命。
“这样,你留下来三年,压制下性格磨平棱角。三年后,会给你三个月时间,不论你以什么方式报仇,我会提供最大的支持,帮你达成愿望。”女士说,“你不想给他们痛快的结局吧,他们把你们赶到如此境地,你不想以牙还牙?”
唐惜承认她心动了,以目前的能力,她的确不能把那些人伤及皮毛。三年,换来彻底的颠覆,等了又何妨。
“我不做赔本的生意,除了答应我的事情,你需要再多一个小赌注。”女士说,“想好了,现在可以许愿了。”
唐惜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透明的箱子真诚祈祷,“程青山,我要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不要不要,妈不要。”唐惜突然尖声叫,挥着的手要抓住什么,她实实在在地抓住了,心才安静下来。
睁开眼睛,看到是程绍祖结实的手臂。他迷蒙地揉着眼睛,撑起来看着她,“你怎么了?做梦了?”
唐惜的冷汗流下来,脑袋里还是叶静秋死时的枯瘦模样,明明唐惜没有看到她在洗手间自杀时候的模样,梦里却是清晰的,她说唐惜我不甘心。
唐惜的心跳变得越来越慢,眼睛发直,无法动弹。
程绍祖看她呆愣的模样吓了一跳,用手拍她的脸颊,毫无反应,用手指掐人中。好一会,唐惜才喘过气来,哇一声哭出来。
程绍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哭泣,以为唐惜一直是冷心肠无所畏惧的,吓得他手足无措,生硬地抱着她,生疏地拍着她的后背,“不要害怕,不要哭。”
唐惜哭得累了,眼睛睁不开,额头抵着他心口,喃喃低语,“我梦到我妈了。”
“她是守护你的。”程绍祖不擅长安慰。
唐惜闭着嘴巴没说,她知道叶静秋是来提醒她,她的时间不多了,该动手了。
周六这天上午,孔文莲打电话把程绍祖叫走了,贼头贼脑的不知道又在编排唐惜什么事情。趁着程绍祖不在,唐惜去君来酒店找四十,四十窝在沙发里在懒洋洋地吃零食,唐惜戳她的额头,“你吃饭没有?”
“我不记得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四十摇头晃脑地说。
唐惜把她的零食拿过来,自己吃掉,“我带你去吃饭。饿瘦了你,回去你大哥要说落我的。”
四十笑嘻嘻地爬起来,单纯漂亮的脸凑到唐惜跟前,“我就要向大哥告状,说你虐待我,还说你对程绍祖用了美人计。”
“我就是你大哥的一保姆,别什么事情都把他扯进来。”唐惜抓起一把薯片塞进她嘴巴里,推着她往浴室走。
唐惜带着四十去新新时代广场,直奔四楼的甜品店。几份甜得腻人的芒果班戟及西米露甜品上桌,四十吃得不亦乐乎,早已经忘记说要故意饿瘦自己来诬陷唐惜的事情。
“夫人说让你帮忙,你是不是还没有帮我?”唐惜谆谆善诱。
四十咬着调羹,嘴巴里含着西米露,睁大眼睛看她,“你不是说不需要我帮忙吗?”
“现在需要。”唐惜指着对面二楼的位置,是家金饰品店,“那扇门能打开吗?”
四十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却是肯定地点头,“可以。”
“今晚上帮我打破它。”
“要拿什么东西出来吗?”
唐惜摇头,又点头,“拿几件吧,你不是想要手镯吗?”
“好呀。”四十低头继续吃,嘟嘟囔囔,“我再也不要你请客吃饭了,每次都是利用我。”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到。”唐惜又加了几份,笑着恭维她。
四十虽有特殊才能到底年龄不大,听了唐惜的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