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药又费了些时间,从医院出来月亮已经升的极高。
程绍祖上班时候身上带的钱,交了费后只剩下二十块钱,医院门口的饭馆里叫着卖白粥。程绍祖抱着糖豆过去,“两碗。”
收银员高高兴兴地说,“二十六。”
“一碗。”程绍祖把二十块钱递过去时候手顿了顿。
收银员嗤笑一声,扯着嗓门喊,“白粥一份,带着孩子的这位先生的。”
程绍祖挑了个偏僻的位置,让糖豆靠着坐在她腿上,糖豆眼睛耷拉着要睡不睡的。
白粥端上来,只是很小的一份,比外面的小得多。
“糖豆,吃点饭再睡觉。”程绍祖身体已经很疲惫,却要耐心地哄孩子。
糖豆看也不看偏开头,“我不吃。”
“吃点垫着,等会再吃药。”
糖豆还是摇头。
程绍祖没有哄过人,什么话都说了,糖豆还是不肯吃一口。
“不吃也要吃。”程绍祖的最后耐心用完,弄了白粥凑到糖豆嘴边,逼着她吃。
糖豆到底是和程绍祖不熟,怯怯地看着他,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巴,含一口,委委屈屈的样子。
程绍祖见她肯吃,脸色就缓和一些,“不想吃就告诉我。”
糖豆吃了小半碗白粥,就说饱了。
程绍祖不敢让她吃太多,就放下碗,抱着她回家去,连打车钱都不够。
钱,真的很重要,程绍祖现在一无所有。
糖豆不舒服就格外难带,不肯吃不肯喝,精神差劲得很,睡着时候抽抽噎噎地难受,醒来就可怜兮兮地找妈妈。
“等你好了,我们去找她。”程绍祖买了呆萌的兔子玩具给糖豆,尽量耐心哄她吃药。
糖豆是个执拗的孩子,“你先帮我找到妈妈,我就吃药。”
“……”这个对话已经维持了将近二十分钟,程绍祖心烦气躁地放下碗,去外面抽烟。
站在风里,打火机试了几次都不能点着,他有些烦,低声咒骂,“□□妈。”
骂完心里稍微舒坦些,却不知道是骂谁。
如果是打火机,它妈不能操,如果是糖豆,她妈他操不着。
程绍祖抽了两根烟,心里的烦躁没一点消散。
等他身上带着凉意和烟味回到房间,糖豆已经抱着他给买的小被子,侧着小身板睡着了。糖豆长得像唐惜多一点,尤其是睡着时候的纯净无害的样子。
“骗子。”程绍祖蹲在床边,盯着孩子的脸看,很久后,嘟囔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