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子那边去,有的菜要提前做好,几个小时用来熬,才能出味道。
所以凌晨的时候就开始要干活儿了。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这台子旁边,这个台子面积不小,得有两个篮球场并排着这么宽。
这坝子处在背山面水的山坳处,外面两根两人合围的石柱立着,上面刻着龙盘绕在柱子上。
苗族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崇敬龙的部落,首领的服饰上也都会绘制有龙的图案,生下的儿子叫做龙子。
所以在苗疆部落能看到龙的图腾,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坝子中间建着一个巨大的石炉,这里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以前的祭祀台,每次有祭祀仪式的时候,就会在石炉里点上火堆,旁边放着用来祭祀的家畜,人们围着石炉载歌载舞。
那个时候圣女就会盘坐在石炉旁边,要么就是被绑在炉子里,就这两种可能性了。
坝子里几十个人分堆做事情,有择菜的有洗菜的有切菜切肉的,有打理鸡鸭鱼鹅的,大家分工做着明天的准备工作。
聚在一起聊天说说笑笑。
坝子正后面修建了一个五米高的雕塑,李安在古籍上见过这个雕塑,正是兵主蚩尤,苗疆的祖先。
苗族百姓极少信佛和道,他们信仰自然和鬼神,崇敬自己的祖先蚩尤。
“达木!”
蚩灵跑过去喊了一声扑到一个中年妇女的背上,达木在苗话里头是舅妈的意思。
两人笑着聊天,蚩灵指了指李安和舅妈介绍着,中年妇女笑着对李安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舅妈给蚩灵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一个中年人正在拿着喷枪烧猪身上没有处理干净的毛。
“阿爸!”
蚩灵带着李安往中年人那儿走,这中年人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大冷天的仍然光着膀子,一身的腱子肉非常结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旁边蹲着的是个年轻人,正用刀刮着猪身上的毛。
这两父子一个是蚩灵的父亲,一个是蚩灵的哥哥。
“欢迎来到蚩家寨做客,蚩灵已经和我说过了,繁星剑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
中年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旁边的年轻人瞥了一眼李安又埋头干自己的工作了。
李安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在他眼里没什么长辈不长辈,他连演戏都不屑于去演一下的。
“阿爸!”
蚩灵看向父亲的表情有些埋怨,这小丫头藏不住事情,开心和不开心都直接表现在脸上的。
她觉得自己的阿爸好像并不重视李安,而且好像还要对李安拿玉佩换了那把破剑拿出来说事儿。
“哥!”
至于她哥,更是没有礼貌,都没正眼看过李安不说,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的。
李安倒是一点儿不在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繁星剑在蚩家寨这么多年,他们总能知道一点儿关于泰阿三分的传说,知道这把剑意味着什么。
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年轻人用玉佩换了蚩灵手上的剑,这个年轻人甚至都没有和蚩家寨的当家人说过一声。
他们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
不过李安并不在意,他是和蚩灵做的交易,和这些歪瓜裂枣没个啥关系,要不是蚩灵他们一辈子都见不着自己一面的。
要是蚩灵这小丫头反悔了,李安把繁星剑还给她就是了,要是她同意了,那谁阻拦都不行。
包括她亲爹,甚至天王老子来了李安都不给面子的。
横竖不过一个死,看是你死得起几次还是我死得起几次。
“我们走,不和他们在一起,没劲。”
蚩灵拉着李安就走,二十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有自己的主见并且愿意为此一意孤行。
家里人不喜欢她的朋友,和她自己没关系,只要她好好招待李安就行了。
“我爸平常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哦,他平时也码着一张脸的,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蚩灵一边走着一边和李安解释道,她爸不同意她把繁星剑和李安做交换,但蚩灵非要换。
没人能懂她一个人背着那把剑二十年是个什么滋味,周围人看她都是异类的表情她不想再接着体验后半辈子了。
“没事,他们最后会同意的。”
李安不紧不慢的说道,跟着蚩灵从坝子另外一边往山上走,这里是后山上山的路,从这里也能回到蚩灵家里头。
“我哥真是太没礼貌了,他以前不这样的,这几年真是管得越来越多了,看谁都不顺眼。”
蚩灵愤愤的说道,反正这几年她和她哥的话少了很多,远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了。
“正常的。”
李安又点点头,二十几岁正是雄心壮志的年纪,觉得任何东西都唾手可得,任何事情只要自己想要做就一定能做的到,只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想尽办法不计后果,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绝对不会给外人。
在她哥的世界里,蚩灵就是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妹妹,那是属于自己的妹妹。
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当哥的心里都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