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男人低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怀玉这才惊觉有人靠近。
她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时眼中的警觉化作慌乱。
“奴婢见过大少爷。”
怀玉连忙起身行了一礼。
哭得久了些。
嗓子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反倒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之态。
裴沅之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寻常。
昏暗的房间内隐约可见脸上异样的红痕,虽说被面纱遮住大半,可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裴沅之微微皱眉,“脸怎么了?”
“无碍,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
可她眼神闪躲,分明是心虚之态。
更何况,谁会把自己的脸撞成这副模样。
裴怀之面露不悦,“我看起来很蠢?”
“大少爷不要”
随着一声惊呼,怀玉脸上的面纱被裴沅之一把摘下。
没了遮挡,上边纵横交错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沅之眸底擒着火。
他不悦斥责,“受了委屈躲起来哭是懦弱者的表现。”
怀玉低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下去。
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尽量的将弱者那种无能为力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要的,就是裴沅之的怜惜。
可惜了。
在战场上洞察敌人一切行动的大将军却看不透女儿家的心机,被那一颗颗眼泪珠子骗得团团转。
将人揽人怀中,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全府上下,也就宋昭有胆子,有理由打他的女人了。
裴沅之也不偏袒谁,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问题,“你终究有背主之行,她此番打你,你该受着。”
“你若觉得委屈,可去库房瞧一瞧,喜欢的都可以带走。”
意料之中的答案。
怀玉垂下的眸子不免的划过几分失落。
也罢也罢。
她早就知道,裴沅之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找宋昭不痛快。
却不想。
下一秒。
裴沅之捏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之时,男人话锋陡然转变,“她欺你,仅此一次。”
“你是我的女人,再有下次,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这般怯懦,你该拿出长者的气度,不然岂非丢了我的脸面?”
“今日之事,我自当会为你讨个公道。”
“至于你的卖身契,我也会替你拿回来,日后,你便可褪去奴籍,活得自在些许。”
态度转变得太快。
怀玉傻傻的看着裴沅之,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好”
她从未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大少爷说,她是他的脸面。
那岂不是代表日后她可以狗仗人势?
这大腿,算是抱对了。
“多谢大少爷。”
忘乎所以然,怀玉主动讨好薄唇覆了上来。
等对上裴沅之幽深目光时方才后知后觉自己挑起了火。
昨晚的余恩尚且消散,怀玉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手一捞,轻而易举的将人拽到自己怀里。
下一秒。
气势凶猛的吞没了她所有的呼吸。
“唔——”
怀玉艰难的仰着头小心翼翼等回应着,讨好着。
对于大少爷的欢喜。
她不敢拒绝,亦没有拒绝的理由权利。
能做的,只有顺从、迎合。
做好心理准备后,怀玉主动出击。
不曾想手刚伸出去一半便被裴沅之拽住,“我今夜有要事处理,便不留下来过夜了。”
“好”
裴沅之站起身,刮了刮怀玉的鼻子取笑道,“你身子还未恢复,不必着急。”
这是在拐着弯的说她迫不及待?
怀玉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透底。
“少爷!”
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
裴沅之一整天的阴霾在看到怀玉这又气又羞恨不得跺脚的模样时爽朗大笑。
他突然觉得,日后养个有趣的小玩意在身边解解闷倒也不错。
战场,朝堂,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一步算三步。
唯有在她跟前,还能轻松些。
“怀玉,”裴沅之面露认真,“昨日是我的错那般草率的要了你的身子,名分我自当会给你,只是……”他顿了顿,眼底的愧疚一闪而过令人看都看不清,“正妻的位置,我不能给你。”
“能够陪在大少爷身边,已是奴婢之幸。”
“我走了。”
“送大少爷。”
怀玉亲自将人送了出去,站在院门处目裴沅之离开。
大少爷二十有三,身姿挺拔,丰神俊朗。
穿衣显瘦,脱衣有料,一身健硕的肌肉,是二少爷无论如何都比不上。
大少爷这些年也未曾有过什么桃花言论,想来也不是个滥情的。
况且。
怀玉的脸又没忍住红了起来。
她自然是知道方大少爷动了情,那眼底的欲望汹涌澎湃,就差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