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利川从事情生变直到落幕,一直用一副局外人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这一场人伦悲剧。
偌大一个齐家毁于旦夕之间,兄弟之间只顾私利,危难之际不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不过对于齐飞扬来说最致命的一击,竟然来自他倾注一生心血的亲生儿子。
齐文轩从云门天府赶回齐家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家族会怎么样,也从没有顾念过父子兄妹的亲情。
他急急忙忙的回家就是怕回来得晚了,所有的好处都被其他人抢走,看到他父亲手里还掌握着一大笔财产,他焦急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
这些天忙里忙外全都是为了博取他父亲信任的幌子,那位号称掌握着云门天府令牌的王焕师兄根本没有联系过天门驻外的弟子,昼出夜归不过是随意找个地方睡懒觉,等到晚上才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返回。
如果不是这样,齐飞扬又怎么会把齐思月最后的救命稻草交到齐文轩的手上。
云门天府一行人渐行渐远,唐利川的目光才缓缓收了回来,喃喃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别人的家事,我没有立场参与,难不成你要让我一巴掌拍死齐文轩回去邀功吗?你看那几个天武境的护卫就很明白事理的没有动手,他们知道这件事只有交给齐飞扬来处理,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
别人自己家里兄弟相残、姐弟相争,有唐利川什么事,他不出手倒还罢了,若是把齐文轩打死,说不定齐飞扬就该跟他动手了。
再怎么说那也是齐飞扬的儿子,要打要杀也得他自己拿主意,这种至亲的血缘间的恩怨纠葛,唐利川只能站在中立的角度去看待,不会轻易入局。
“可是让他带走了赎金,思月妹妹该怎么办?要是禹王撕票的话……”
玉面宫主这一阵受到齐思月不少照顾,内心还是希望她不要出事。
“就算是最坏的结局,那也是齐家自己人一手造成了,这个后果只有他们自己承担,我能做的也只有尽最大能力帮她报仇而已。”
唐利川的冷漠的说完这话,就看见那些护卫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去把大胡子和林千给救了回来,不过他们两人的情况都不太乐观,随时可能丧命。
救援队伍到这份上,散的散、伤的伤,剩下的人加起来也多不了几分战斗力,而且大部分人畏惧禹王,嘴上说着要救出小姐,可实际上只有他们自己去的话,还是害怕得双腿发颤。
“走吧,做我们该做的事去。”
唐利川一拉缰绳,不再跟随齐家护卫的队伍,独自离队就走。
“你们想去哪儿?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看到齐家落魄了,你就想跑路是不是!不要脸的白眼狼!”
“缩头乌龟!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让你来是干什么来的,你就眼睁睁看着齐文轩那混蛋把赎金带走,然后你就好夹着尾巴开溜是吧!”
齐家那些刚才不敢放屁的护卫们看到唐利川离开,这时候胆子一下就大起来了,一个个的扯着嗓子就骂,仿佛自己对齐家很忠心的样子。
虽然刚才畏惧云门天府的实力,被人吓得浑身发抖都不敢说话,可他们没有落跑啊,现在看到转头就走的唐利川,他们就好像找到了比自己还怂的人,立即把唐利川当成了甩锅的对象。
那架势就如同把唐利川骂成临阵脱逃的逃兵,他们这些废物篮子就不是废物了一样。
那几个天武境的护卫还算沉得住气,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唐利川,既不阻止他们手下的谩骂,也不阻止唐利川离开。
到这个份上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连齐
家自己人都互相算计,亲生儿子都能坑爹,还想让外人陪他们同生共死,做梦呢吧?
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唐利川一夹马腹,加速朝着远处跑去,楚阳和玉面宫主当然不会留在原地让齐家的废物护卫喝骂,一打马臀跟着唐利川的脚步离开了。
直到外人全部离开之后,那些义愤填膺的护卫们一下子就哑巴了起来,好像失去了同仇敌忾的发泄目标,这时候沉静下来的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一看,自己身边的人不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吗。
“主人,这个方向不是禹王留下的地址吗?咱们手中没有赎金,你难道想直接硬抢?”
飞驰在茫茫原野上,玉面宫主观察了一下路线,忽然发现唐利川前往的方向竟然是禹王的地盘,神色不由得变化了起来。
“硬抢是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性,即便单打独斗,我们也不是禹王的对手。”
唐利川心中对双方的实力差距十分明了,然而他还是踏上了前往禹王地盘的路上,好半天他才沉声说道:“就算齐家的人已经无力插手了,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有些事也必须去做。”
没有解释太多,唐利川一挥马鞭,再次加速飞驰起来。
数天后,唐利川将玉面宫主和楚阳留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并没有让他们跟随,而他自己则缓步来到了禹王约定的地点。
前方看似空无一物的山谷入口,实际上两侧埋伏了不下五百名玄武境之人。
唐利川感知力一扫已经将所有人的方位了然于胸,但他没有采取任何攻击的举动,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