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桂儿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大家本来还吱吱喳喳的,现在都有点犯困,五姨太六姨太的女儿索性直接趴在饭桌上上睡着了,豪门大户的小姐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举动。
连夫人那么端庄和四姨太那样自诩名门小姐的人现在居然也哈欠连天。
今天出来祭拜,府里的女眷可以说倾巢出动,桂儿虽然没有带丁香出来,但是像夫人,姨太太她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两个丫鬟的,她们吃饭的时候,丫鬟就在外面候着,这会子屋里的主子个个睡着了,居然没有人进来服侍。
桂儿越发觉得不对,干脆像五姨太六姨太的女儿那样,趴在饭桌上假装睡着了。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桂儿听到斋堂的门打开了,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只听到有人说:“快点,把人都弄走。”
然后就传来了搬动的声音,桂儿是头朝下趴在饭桌上的,她悄悄的透过桌子底下看到,几个穿着僧人布鞋的人把屋里的人扛出去了。
桂儿害怕极了,脑子里面快速的思考着,现在站起来逃跑显然不太可能,看鞋子的大小对方是成年男人,而且外面又一直没听到任何丫鬟的声音,可能已经被解决掉。
这时桂儿也被一个人拎了起来,那人另外一只手还拎着沙莉莉。
来到屋外桂儿悄悄的半睁开眼睛,看到走廊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帅府带过来的丫鬟。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是四姨太院里的梅香,头朝下躺在斋堂门口的石阶上,姿势很怪异,她眼睛张开着,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刀痕,血已经把白色的上衣染红了一大片,她被割喉了。
桂儿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这时她和沙莉莉被丢到一辆板车上,板车除了前面,左右和后边是用高高的围板围起来的,看上去有点像平常用来运东西的板车,她的头撞在尾板上生疼,但是想到梅香,桂儿咬着牙一声没吭。
后面五姨太六姨太的女儿也被丢到他们这辆板车上,其他人都深度昏迷了,毫无知觉。
桂儿心里面正着急呢,突然听到有人说:“可以,全都搬出来了。”
然后就听到了车轱辘的声音,接着她们这台车也动了起来,桂儿这时身上压着五姨太和六姨太的女儿,反而成了她的屏障,虽然有点透不过气,但是还可以透过板车的缝隙观察到,正是那寺庙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沙尼把府里的女眷分装在几辆板车里面,沿着寺庙山上的小路往山下拉。
桂儿想跑,但是她所在的这辆板车正位于最中间,虽然对方人数不算多,但是前后都有人看着,她现在光是推开五姨太六姨太的女儿恐怕都要费老大的劲,可能一下车就会被人抓住了,到时候也是落得梅香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桂儿决定从长计议。
沙延骁他们不知道怎么样?只要他们还在应该会来救自己,毕竟这里可是大帅的所有妻女。
桂儿是把手伸进口袋,今天去寺庙烧香敬佛不用花什么钱,所以桂儿只带了不多的零钱,突然她想到可以把自己的钱包丢在地上,给沙延骁留下线索。
刚把钱包掏出来,桂儿又犹豫了,钱包目标太大,就算别人没发现自己丢,自己后面拉车的人看到路上有一个钱包,可能也会捡起来。
桂儿往身上摸了摸,掏出了沙延骁之前给自己买的小金项链,那项链上有一个吊坠,是心形的,里面可以放照片,自从买回去之后一直没有往里放照片,今天早上沙延骁说今天一家人都出去让桂儿穿得体一点,但桂儿那套珍珠首饰已经送给了桃花,她就带了这条心型吊坠的项链出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桂儿费尽力气把那心形吊坠从链子上扯了下来,透过板车的缝隙,把它丢在路上,桂儿特地透过板车的缝隙一直观察着,等板车被拉到一处凹凸不平,有水坑,有草地的地面上,才把那吊坠丢下去。
之后就屏住呼吸紧张的等待。
还好,那伙人没发现,板车还在继续往前走。
这一下桂儿又想到了,她把项链的链子给它扯断成几段,金属的项链,小孩子扯起来特别费劲,还好沙延骁买的时候考虑到太重了,小孩带脖子不舒服,所以选的是比较细的项链,桂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给她扯成了三四段。
之后桂儿就感受着,每到拐弯的时候,就从板车的缝隙往下丢一段。
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桂儿也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从山上的土路,到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这道稍微平坦的石板路,桂儿觉得他们有可能是进城了,才走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是别的城市,应该还在江城。
桂儿的项链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丢完了,没办法,她想悄悄的从自己的衣服袖子上扯下一块布来,结果发现这定做的衣服手工是真的好,针脚特别密,小孩子的力气小,根本撕不开,最后用手撕,用牙咬才总算撕了下来。
布料撕裂的声音也蛮大的,桂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还好他们车子比较声音特别大,而且一辆板车上面也放好几个人,他们拉了那么久也累了,桂儿听到有人抱怨怎么那么远?重死了。
桂儿就把自己衣服上的布料,从板车的缝隙上丢下去了。
隔一两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