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的心脏地带,矗立着一座宏伟壮丽的哥特式教堂。教堂的正立面被壁柱分割为三个立面,中间的立面被巨大的曼陀罗形彩绘花窗占据,左右两个立面则是两座对称的黑褐色塔楼,塔楼顶端的塔尖是镂空的,边缘呈锯齿形,如宝剑般直插云霄。
一座圆形的广场环绕着这座教堂,碧绿的草坪铺满广场,草坪外围,一圈黑色的砖石清晰地划出了广场的边界,像切下一块绿色的蛋糕。
田园时代的居民们会在广场上定期举行篝火晚会,今天正好是举办篝火晚会的日子,人们纷纷来到广场,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说地,气氛轻松欢快。熊熊燃烧的篝火将夜色染得一片通红,照亮了居民们淳朴的笑脸。
大福拉着夏莉加入了这场晚会,说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和当地人接触,熟络了以后也方便打听消息。
“让我们欢迎新人改造营宣讲团的副主任、曾经的著名科学家埃德蒙教授为大家做今天的晚会分享!”
“大家好,我是埃德蒙,很高兴今天由我第一个做分享。今天的面是我做的,大伙儿觉得好吃吗?”
“好吃!”人们异口同声地说。
“大家吃得开心就好,能为他人服务是我的荣幸。其实,关于这道菜有一段往事,这正是我今晚要分享的故事。小时候,我觉得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活还有各种生活琐事束缚了我们,期盼着如果这些事情都可以由机器人完成,人类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探索真理,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从事文学和艺术创作,拍照、摄影,去各个星球旅行。于是,我的母亲每次想教我做饭的时候我都坚决不学,虽然我很爱吃母亲做的西红柿鸡蛋面,但那时总觉得母亲会一直陪着我,而且就算我学会了,肯定也没有她做的那么好吃。”
“哈哈,原来科学家叔叔和我一样懒,我也不喜欢学做饭。叔叔,那后来发生了什么呀?”一个小男孩开心地问。
“嘘,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男孩的妈妈小声斥责道。
“小朋友,可不要跟叔叔学哦,听完后面的故事你就明白了。后来,我长大了,如愿以偿地成为了科学家,而母亲却去了天堂,再也没有人给我做西红柿鸡蛋面了。我试着自己做,可是我做出的面一点都不好吃,于是我利用x芯片发明了做饭机器人,渴望还原出母亲的味道。那个傻瓜机器人试验了几百次、上千次,试遍了各种调料配比、煮面的时长还有炒鸡蛋的火候,结果都没有成功。我感到绝望,也很后悔当初母亲在的时候没有跟她好好学做饭,把她的手艺传承下来。”
埃德蒙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
“有一天,我到公园散心,当时天空下起了雨,我就坐在池塘边观察水里的鲤鱼,还有水上漂着的睡莲。雨滴击打着柔弱的睡莲,睡莲受到了力的作用,开始在水面上移动、滑行,我看着那些在水里游动的鲤鱼,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我们是不是和水里的鲤鱼一样呢?”
“啊?人怎么会和鲤鱼一样呢?”一个长着圆脸的女孩惊讶地问道,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一条鲤鱼。
“小姑娘,这是一个类比。鲤鱼一直生活在池塘里,接触不到池塘外面的物质,只能理解池塘之内的物理规律,在它们看来,宇宙是由阴暗的池水和睡莲构成的,水面就是宇宙的边界。它们大部分时间在池塘中漫游,因此只能模糊地意识到在水面上存在着另一个外部世界,而这个外部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远远超出了它们的理解能力。也许有些鲤鱼科学家会提出,在水面之上还存在另一个平行宇宙,而另一些鲤鱼科学家会对此冷嘲热讽,认为唯一真实存在的世界就是水池里的世界,唯一真实存在的事物就是鱼儿们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水池之外的世界没有科学意义。”
接着,他将右手放平,当作睡莲的叶片,用左手的五根手指充当雨滴,从斜上方砸向右手手背,右手便随之平移。
“当雨滴打在睡莲的叶子上时,睡莲发生移动,这在人类看来很容易理解,但对鲤鱼来说却是一个神奇的现象,因为它们在水里看不到雨滴,在它们看来,睡莲似乎是自己在运动,能够不被任何物质接触而运动。我想,鲤鱼科学家可能会杜撰某种虚构的东西——它会被称为“力”或者别的什么,由于不能理解水面上存在的雨滴和水波,它们可能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睡莲之所以能够不被触摸而运动,是因为有一种看不见的神秘力在对它起作用。它们可能会给这种错觉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名称,比如超距作用、宇宙引力波动……”
“叔叔,那如果鲤鱼能鼓起勇气跃出水面,看到外面的世界呢?”
“小朋友,这可真是个奇妙的想法!恰巧,我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倘若我将这条鱼捞出,那么无论其他鲤鱼在它们的宇宙中如何寻觅,都找不到这条失踪鲤鱼的半点踪迹。然而,当我将它放回池水之后,这位鲤鱼科学家却突然冒了出来。对于别的鲤鱼而言,这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像是从高维空间跳入低维空间一样。待恢复神智之后,这位鲤鱼“科学家”便会娓娓道来一个真正令它们惊诧不已的传奇故事。它